再看许敬宗的表情,很是真诚,自责都快到骨子里了。
张阳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忧了,温挺不是礼部的人,你大可以撇干净。”
“县侯笑了,当初温挺帮助大安拿下了高句丽都城,还不求回报,就算他现在不想着要回报,下官也将他当礼部的自己人,他的死活礼部管定了。”
话音刚落,李孝恭的大手掌重重拍在了许敬宗的肩头,以示肯定。
有情有义的人都是值得佩服的,尤其是许敬宗这一番话,让李孝恭想起帘年的英年早逝的生死之交。
许敬宗又道:“温彦博老先生有交代,是他家后辈全听县侯安排。”
张阳点头道:“他老人家确实这般过,只要拿下了高句丽,温挺等太原温家的后辈都可以听我号令。”
这是一支不的力量,温老先生不显山露水,老人家当年的人脉很广,门生旧故众多。
老先生已经过世了,礼部虽履行了承诺,这支力量也不能轻易动用。
人情是有限的,有些时候用过一次便少一次。
老先生留给骊山的力量只能使用一次,人走了人心也散了。
再大的人情只要帮一次也就还清了。
所谓听从骊山号令,老先生又不在,那就不过是个人情而已。
许敬宗低声道:“下官想请县侯书信一封送到辽东,让温挺就此收手,礼部去信劝不住他,只要县侯一句话,他定会收手的。”
张阳心中对温老感觉是复杂的,一来敬重这位老先生的立场,二来敬重多于交情。
“我不打算写信给温挺。”
“啊……啊?”
许敬宗一时间语窒,脑海中确认了好几遍是不是听错了,又道:“县侯?”
张阳清了清嗓子又道:“杀就杀吧,没什么大不聊,他开心就好。”
“可是朝汁…”
“老许,你的目光不能这般短见,朝中那些家伙是读什么书入仕为官的?是圣贤书。”
“……”
许敬宗愣在原地,疯狂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甚至已经想好了告老辞官的借口。
张阳对他道:“百济与新罗向来都是东海的祸乱根源,若这两片地方不平定,高句丽也难以安定,可对?”
回了回神,许敬宗想哭的心都有了,“县侯难不成还要温挺去拿下新罗?”
“那是自然,不仅在这个时候不能劝温挺收手,还要继续进取新罗,秋季的时候我会让人送些火器过去,让他打个痛快。”
着话,张阳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图,“辽东南下这个地界便是东海的边陲之地,大唐也需要秉承着一统的理念,将陈旧的落后的分封观念抛弃掉。”
“我们用划分郡县制,进行教化,辽东的南面半道肃清稳定之后,往后不论是向北挺进或出海,都有巨大的益处。”
李孝恭瞧着张阳的图,这子随手一画就能将辽东地形画得这般详细,到底是看了多少遍,果然是他早有谋夺之心。
他得很对,从地势上来看辽东半岛很重要,乃是中原的东大门,事关大唐的东面能否高枕无忧,也正如他所言,北进或出海都是上上之选。
往后若再有战端,中原便不用再被动防守,或者出关平乱。
李孝恭又觉得张阳想得太轻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