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点头道:“多半是来酒场看漳,请进来。”
“喏。”
近来气酷热,岑文本从长安城到骊山已是前后都被汗水打湿了一片。
李泰从一篮子的冰块中拿出一串冰镇的新鲜的葡萄。
葡萄经过冰镇,正在冒着丝丝寒气,岑文本也不客气,十分享受地吃下一颗,还感慨道:“都骊山奢靡还真是。”
李泰不乐意道:“不给你吃了,吐出来。”
岑文本笑道:“弹劾骊山奢靡的是御史台的马周,不是下官。”
“哼!这姓马是何居心?吃不到葡萄的人!”
李泰用脚踩死一条蚯蚓,好像踩死的正是那人马周。
岑文本又从放满冰块的篮子中拿出一颗葡萄,享受地吃下一颗,“嗯,真乃人间一大美事。”
嘴里吃着一颗,手里还拿着一颗。
张阳拿下自己的斗笠,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文本兄慢点吃,吃快了容易闹肚子。”
“吃个葡萄怎会闹肚子?”
“昨日河间郡王宴请宗室众人,炎炎夏日吃了太多冰镇的葡萄,昨晚有不少人闹了肚子,现在还在孙神医那边喝着汤药。”
“是吗?”
“你若不信自己去看,他们都还没回去。”
罢,张阳喝下一口水,又道:“去的时候,文本兄也带一些葡萄走,骊山自己都吃不完。”
“那多谢县侯了。”岑文本也没有拒绝,想到了陛下的嘱托便明了来意。
“河西走廊的货物来往账目?陛下看这个做什么?”
“陛下了,河西走廊改税之后,要了解货物往来,问西域和突厥诸部所需。”
见张阳不话,岑文本又重复了一遍,“县侯?”
“陛下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看这个了?”
岑文本眯眼笑着,抚着下巴的短须,“陛下觉得县侯钻了空子,又找不到责罚县侯的办法,就想着从中找到原因,以后可以防备着骊山一点。”
李泰不解道:“朝中不是一直都有赋税账目吗?”
岑文本还是一脸笑意,“县侯手中还有另外一册账目吧,那是河西走廊的货物往来与货物走向,还有各部的采买意向。”
“父皇要这些做什么?”李泰挠了挠头,不解道:“姐夫,父皇要做什么?”
张阳感慨道:“陛下身边是有高人指点呀。”
李泰疑惑,“嗯?”
“不对!”张阳释然一笑,“朝中如此多的能人,陛下身边应该都是高人。”
岑文本站得端正,低声道:“还请县侯交给下官,下官好交给陛下。”
罢,他又吃了一颗葡萄。
张阳站起身拍去衣服上的土,“文本兄,那是我骊山几年收集互市交易往来的成果,陛下也不能拿就拿。”
岑文本颔首道:“陛下还了,若是县侯可以献给朝堂,往后的并州一带的茶山也送给骊山。”
“嗯,山西太原的茶叶也不错,我要三晋首邑的阳曲县,在那里一座山,山上长满了黄花,人称黄花山。”
“嗯,下官明白了,会如实禀报陛下的。”
张阳走到他面前,又问:“是谁和陛下这件事的?”
“下官起初也不清楚,后来听了修建太液池的工匠陛下与房相谈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