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阳喝水方知那只是一个水杯。
这就是水杯,没什么特别的。
独罗觉得自己都要被这头熊吓傻了。
“你起来吧。”
听到县侯的话,独罗这才颤颤巍巍起身。
松赞干布始终与这头熊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言道:“既然南诏王已经禅位了,也改变不了现状了。”
“使者喜欢看书吗?”
张阳对松赞干布的话没有搭理自顾自着。
独罗低声道:“下臣还在学中原文字。”
“嗯,不着急,开始识字是很好的,让许敬宗在四方馆给你安排一个位置,往后你就在四方馆读书。”
“可是……”
对方话还没完,张阳又道:“南诏的事,你不用着急,先看书多看史书多学习,我再让人给你安排一个夫子。”
“下臣只想让县侯救一救南诏,实在是无心读书识字。”
张阳喝着茶水,气定神闲看着他,笑道:“你如今在这里继续求人也无法改变事实。”
独罗低着头,吸了吸鼻子。
张阳叹息道:“你觉得这长安城还有谁帮你吗?”
“下臣这两跑遍了,甚至都没有人见下臣,只有县侯……”
“所以你觉得我一句话就可以让南诏再次回到一个月之前的情况?”
独罗又沉默了。
张阳又编着草帽,继续道:“你若真想要拯救南诏,那就按照我的做,读书识字,好好学史书,也可以跟着赞普多专研大唐的治理之道,这对你来都是有好处的。”
只要可汗能给他兵马,他恨不得现在就杀回去。
可可汗得知南诏王禅位之后,便打消了要出兵的念头,这个结果无疑是绝望。
松赞干布也看着张阳的双手,这双手编制这些麦秆的动作很熟练。
晌午,日头逐渐毒辣起来,嗮得让人很不舒服。
松赞干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越发不耐烦,从南诏王禅位到可汗决定不出兵的那一刻开始,这个南诏使者就没什么价值了。
当初是想要将这个人献给张阳,松赞干布认为以他的才智势必不会放过南诏内乱的机会。
上一次来到骊山,张阳对这位使者的态度很怠慢。
反倒是现在,事情已经没了转机,张阳又好像开始看重这个南诏使者了。
“你若是相信我,就按照我的去做,每隔一个月我都会让人去考校你的学习成果,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好,往后没人再帮助你。”
独罗躬身行礼,也没话,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转身离开了。
松赞干布不解道:“事已至此,你还是要帮他吗?”
“赞普,我这人就喜欢让朋友多一些,让敌人少一些。”
“南诏使者有私心,心怀大义的都是少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