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盘腿坐在一张凳子上,皱眉道:“那你们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了。”
“不行!”有女孩子当即道:“人不能忘了恩情,哪怕是滴水之恩,这是欧阳询夫子教我们的。”
“对,县侯与公主的恩情不能忘记。”
清清苦恼一叹,这才五岁不到的孩子,已经有了大人一般的惆怅。
她也会写着爹爹偶尔惆怅一叹,一副忧国忧民忧下的样子,总觉得这样做就显得自己很厉害。
“我们吃完继续去欺负男孩子。”
“好!”
几个女孩子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骊山的一处宅院内,李世民坐在李渊面前,“父皇,那张阳以前就是一个精于银钱算计的孩子,现在他对利益的心性比之以往更甚了,他是玥儿的丈夫,父皇也该多劝他才是。”
“朕听不明白二郎的话语,你在担忧什么?”
年近七十的李渊已经须发皆白,牙口也不好。
李世民神色严肃,“朕以为这件事很重要,朕看过文章,文章所写是如芒在背的学识,他竟然将人归为生产力。”
“嗯……”
李渊沉吟了半晌,“还以为当初你让他服从教导,还拜张公瑾为师,就是为了锻炼他的心性。”
看儿子已然冉中年,却还是忧心不减的样子。
李渊忽然笑了,他朗声道:“原来那子现在让你这般头疼,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孝恭啊!”
李孝恭步上前,语气亲切道:“侄儿在。”
李渊抚须朗声笑着,“如此快事怎能没酒。”
闻言,李泰又上前道:“孙神医过皇爷爷不能再喝酒了,喝茶吧。”
李渊顿时觉得太过寡淡无味,委屈道:“酒也不能喝,肉也不能多吃,老头子活在世上当真无趣。”
李泰连忙又道:“孙儿给皇爷爷烤一只鸭子吃。”
“罢了。”李渊摆手,神色疲惫道:“朕这般年纪也吃不了几口,罢了……罢了。”
李世民看着父皇苍老的面容,一时间鼻子也有些发酸。
();() 看到二郎的神色,李渊低声道:“不用担心张阳,他是个好孩子,就算是他再看重利益,他学不坏的,嗯……他学不会坏的。”
“二郎呀,你也不用觉得委屈,朕这般年纪了什么时候过世都不奇怪,你看那张公瑾不也活着,还迎…”
李渊想了想又道:“还有那王珪,不也是一把年纪,旧病缠身,朕要比他们活得久一些才好。”
李世民忽地站起身,话语哽咽在喉咙口,转身走出宅院。
见李孝恭的脚步跟在身后,李世民叮嘱道:“父皇他……”
李孝恭回道:“孙神医过,年事已高了,需要安心静养,如今已经忌口的吃食也越来越多了。”
李世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是当初与朕一起征战下的兄弟,朕信得过你,你也要看好张阳,朕不想他走错路。”
“陛下放心。”
李孝恭郑重其事道。
李世民问道:“你的身体如何了?”
“回陛下,还是那些老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