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气都不换,小心翼翼从被子里出来,把有点紧的肚兜套在身上,而后又把薄裤穿上,才缓过来一口气,低声道:
“嗯本宫是太后,一。今天的事儿,你别往外说,不然本宫不对你别记在心里,意外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夜惊堂表情有点尴尬,想了想道:
“这我自然知道,就是怕太后记在心里,以后旧居深宫,想不开”
太后娘娘动作微微一顿,本想说自己不会放在心上,但这话不是骗鬼吗。
她轻咬下唇,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衣服穿了起来,重新坐好:
“好了。”
夜惊堂回头看了下,确定太后娘娘衣衫整齐后,才转过身来:
“天都快亮了,这几天没睡好,补个觉吧,我来放哨。”
太后娘娘满脑子都是方才的接触,脸上的红晕消不下去,但神色倒是很有母仪天下的娘娘味儿,轻拍枕头:
“你刚受重伤,快点休息,本宫又不困,睡什么。”
夜惊堂见此,倒也没有坚持,躺在了地铺上,闭上眼睛运功休整。
太后娘娘侧坐在跟前,看了看神色宁静的夜惊堂,又背过身去,抱着膝盖坐着,目光忽闪。两人都未再言语,气氛带着股莫名的古怪
另一边,千里之外。
马队护着车架,穿越千里戈壁,速度要慢上许多。
东方离人带着队伍出发,此时才进入黑石关,重新回到了红河镇。
清晨时分,老镇的镖局外,几名朝廷高手在围墙外巡视。
早起的东方离人,站在东家算账的房间窗口,遥遥看着洪山方向。
白发谛听孟姣站在背后,手里拿着黑衙搜集来的情报,说着:
“据探子汇报,北梁千机门的一个护法,近日似乎从崖州那边入了关,目的尚不明确”
“跟轩城的事儿,传到了北梁朝廷那边,反应挺大。卑职估摸,北梁肯定会派人暗杀夜惊堂,不然西海诸部就是个天大隐患,永远安稳不了”
东方离人听了片刻后,回过头来询问道:
“断北崖的事情查的如何?”
“鳞纹钢的矿场,由王将军的侄子掌控,近年行迹都没什么问题,卑职估摸是断北崖,利用师承之便,买通了库房主管。”
“和断北崖有关系,又在崖州军任职的人,有多少?”
“人挺多,不过大都是底层武职,担任中层将官的有六人,高层没有,就算全是暗桩,也掀不起太大风浪”
断北崖是江湖门派,枪棒功夫出神入化,但教不了兵法韬略,门徒从军,起步就是小官,但上限也只是中层将官,统帅要求的是会行军打仗,个人会不会武艺不重要,江湖武人在这方面没任何优势。
而各路军的统帅大将
,基本上都被军伍世家垄断,比如外戚王氏、江州秦家、以前的梁洲傅家等等,外人挂帅都不一定指挥的动兵马。
东方离人聆听完情况后,想了想道:“先不要透风声出去,以免打草惊蛇。等把断北崖的事情查明,把这些人清理一遍,有问题的依律论处,没问题的调往天南。就算干涉不了军权,被暗桩刺杀重要将领,也是不小的麻烦”
“是”
而镖局的大院里,早起的几个总捕正在晨练。
大院中间放着夜惊堂以前用过的石锁、木头人等物,铁臂无常佘龙,一手一个提着石锁,起起落落间还评价道:
“加起来才八十斤,夜大人用这些玩意儿都能练成武魁?”
伤渐离在旁边打木头人,对此道:
“夜大人靠的是悟性,又不是死劲儿,石锁越重武艺越高那天下第一应该是屠九寂,那肉量,顶三个你”
“倒也是”
而院子中央,放着个大铁锅,下面烧着火,里面装着铁砂,本来是佘龙用来练功的。
此时小女侠打扮的折云璃,挽起袖子,在旁边扎开马步,双手提气,看模样是准备炒铁砂。裴湘君抱着杆大枪站在旁边,有些好笑,小声道;
“江湖有句老话,叫‘披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皮糙肉厚欺负一般人的还行,遇上高手,基本上就是一边倒挨打。你还是和姨学枪吧,专治一切花里胡哨,细皮嫩肉的,练出满手老茧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