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害我至此”
谭廷手下亦攥了起来,林氏已经大祸临头了,不可能再翻身了。
而他被林氏祸害的姑母可怎么办?
他不由想起太子议事的时候,众人都没能议出来的一桩难办之事。
太子强势回宫,势必要被四大家族阻拦,而皇上尚在宫中,不排除四大家族会造谣生事,造成太子造反逼宫的局面,倒打一耙,拉下东宫的名声,掩饰他们的罪行。
即便不能成事,但太子是子是臣,皇上是父是君,这样的说辞一旦传出去,多少对太子仁德名声不利。
彼时议事,众人也没有个好办法,不过谭廷看着自己的姑母,想到姑母与林氏难以分割的关系,一个计策悄然形成了。
林序在沈雁和女儿处,没有讨到半分好脸,还想要再劝劝他们母女,却被自己的父亲叫回了林府。
林阁老一眼就瞧见了儿子颈边的抓伤,冷哼了一声。
“你可真是有出息,一辈子就只顾着这一个女人。”
林序并不想与父亲说这件事,父亲鄙夷庶族,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林阁老也不想多言,“行了,这般紧要关头,把心思都放到朝事上来。”
他道,“太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定国公又率军前来找人,我心里实在不安稳。眼下已经找了一个替身,过两日就道是已经发现了尸体,你亲自将替身尸首带回京城安葬,就算是太子没死,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林阁老想着自己的计策,心下稍觉安稳。
他虽是听着儿子应了,可想到儿子并不似自己这般雷厉风行,总被男女之事牵绊,又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
“你在外养人我无所谓,但不能坏了我的大事,也不要在这个关头,被谭氏发觉,等日后万事定下来,谭家自然要溃败,届时你让谭氏把沈氏纳进家里也无所谓,终归谭氏也硬气不起来了。”
他说着,又交代了林序几句。
父子二人说完,便各自离去了。
只是在不远处的葱郁树丛后面,谭朝丽听完那父子二人的话,闭起眼睛,冷笑连连。
谭廷接到姑母自林家传过来的消息,立刻就去了太子藏身的别院。
林阁老欲以替身做实太子之死的事,就在这一两日了,太子听了哼笑起来。
“真不巧,孤的大军今夜已经到来,等不得林阁老的替身上场了。”
众人在这句话中,齐齐振奋了精神。
是夜,京城内外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
程氏一族负责镇守境内境外,因着定国公人马的到来,程骆亲自与夜间登上了城门。
他们虽然防着定国公,但是定国公人马刚抵京城,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把事情做得隐秘,定国公又怎么会知道太子失踪另有文章。
程骆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想着有一伙不明之人,竟然趁他不备,从他手中抢走了那阉人,好些日过去,他竟都没能找到。
那阉人和跟失踪的太子一样,泥牛入海不见踪影了。
念及此,程骆有些不安,他回想起那晚前来劫走顾先英的人的身形,突然脑海划过一阵思绪。
那人竟然和太子身边的道士有些相像。
太子身边的道士顾先英
程骆一下想了起来。
顾先英有个亲侄儿,给项直渊做了义子,之后便从项家离开不见了。
程骆眼皮一跳,今次劫走顾先英的是他侄儿吧,那么他侄儿,不会就是东宫来历不明的道士?!
城楼之上,夜风呼呼从耳边刮过,向城外望去,一片漆黑,只有城楼之上,火把遍布,却被风吹得光亮摇晃。
程骆有些口干舌燥,叫了身边的人。
“给我倒杯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