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给他束发的肖老大感动得不得了。
肖乐被肖双喂了两块后,指了指下面那一层,“那一层留给你小姨和你娘。”
“嗯嗯,”肖双连连点头,腮帮子鼓鼓的,“莫三叔和莫四叔对二叔真好。”
“那当然了,”肖乐十分骄傲道,“他们是我朋友。”
肖老大被塞这食盒的时候,莫才也是这么说的,因为有朋友这二字,把肖老大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才接过。
“哥,他小姨那事儿处理好了吗”
想到沉默寡言的陈小妹,肖乐对坐在他身旁,修整锄头的肖老大。
“唉,”说起这个肖老大就叹气,“他们和离的原因,是因为当年那个孩子。”
这陈小妹和她男人有过一个孩子,那孩子在三岁大的时候,发热了好几天,本来送到镇上去大夫,是可能救回来的,可她男人觉得只是一点小风寒,村大夫治就行了。
送到镇上,除了诊金,那药钱也不少。
谁知道最后一晚上,孩子出了事儿,没了。
自那以后,陈小妹就沉默寡言起来,日子还是正常过。
“可有时候让人瘆得慌,说是半夜忽然坐起身,然后把她男人推醒,让男人打开门抱孩子进来。”
“除此之外,吃饭的时候,总会多拿一副碗筷,说是孩子要吃。”
总的来说,就是有些癔症,上个月的半夜里,把她起来上茅厕的婆婆吓得摔断了腿。
接着夫妻二人便爆发了争吵,这一发不可收拾,后面便直接和离了。
“我们过去后,那人也冷静了,却不愿意收回和离,退了当年的彩礼和嫁妆。”
肖乐皱眉,“他小姨怎么想的”
“也和那人一样,不想继续过日子了,”肖老大说着,又低声对二人道,“我们今儿其实说是去镇上赶集,其实是带双儿小姨去大夫,大夫说她心里有事儿,把自己逼成这样的。”
“双儿的大舅二舅和我们商量后,先让她来咱们家住些日子,敞敞心,再去双儿二舅那边住些日子。”
就是来回住,让她先把心里的事儿放下,再说以后怎么过。
“她和你嫂子向来要好,所以先接来咱们家,”肖老大了肖乐一眼,“她也挺可怜的,你”
“我不会欺负她,”肖乐道。
“我不是这意思,”肖老大赶忙摆手,“我是说,要是她忽然有些癔症,你别害怕。”
“我不怕的,”肖乐咳嗽了两声,“她不被我吓住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弟弟时不时就咳血,肖老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问了大夫,之前请来过你的那位,他说你这状况其实还不错,咱们放宽心,早晚会好起来的。”
他说着违心话,其实那大夫说的是尽早准备后事。
“我也觉得自己好了很多,”肖乐眼睛发亮,“以后我就能和你们一块儿下地干活了。”
“好,”肖老大揉了揉他的脑袋,立马转身继续修整锄头,不让肖双和肖乐见自己发红的眼睛。
肖乐却和肖双说起小鱼的事儿,“你今儿反正在家休息,不如去找大壮抓鱼去我前儿还见他抓鱼呢。”
“那成,”肖双点头,可起身后,又向修整锄头的肖老大,“爹,您要出去”
“啊,山头那边得锄草了。”
肖老大刚才沉浸在自己的事儿里,没听见肖乐和肖双说的事儿。
“那我不去了。”
肖双不放心肖乐。
肖乐了眼食盒,“你把点心拿出来,我把食盒还回去。”
“二叔要去找莫三叔”
肖双立马明白他的意思。
“嗯,他没朋友,又不和莫才说话,我去找他玩儿。”
肖乐说着,便催着肖双赶紧去腾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