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出声来,直到最后,天帝也跪在了她面前。
“孤知道,对不住你们二位。”
天帝艰难出声“可是,还请叶尘帝君,动手。”
听到这话,叶尘终于慢慢收住了笑。她站在忘川河边,着众人。
她目光一片清澈,亮若星辰。河边风吹得她广袖猎猎作响,她抬起手来,压住自己头发。
“我知道你们不信他,可是,没有关系。”
她转过头去,着那忘川河水,面上全是温柔。
“天下人都不信他,我信。”
“天下人都放弃他,我守。”
“天下人都不渡他,我渡。”
“天下人都不他,”她退了一步,放低了声音,那声音温柔又美好,仿佛用尽了她一声所有的眷恋与欢喜,成了那低低一声我。
话音刚落,她猛地展袖,倒入忘川河中。
少华惊叫出声“叶尘”
然而却只来的急堪堪碰到她的衣角,只能眼睁睁着这人坠入河水之中。
叶尘沉入河中时,脑海中竟是浮现了当年她同月霞的话。
“佛主舍身饲鹰,我如今渡他,自然也是要舍身来渡。他要我血肉,我给他血肉,用善去抵消他的恶,方才能让他回到最初。”
“可,值得吗”
“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等你喜欢一个人,你自然会明白,值得不值得。”
月霞
她到河底的微光,她拼命朝他游了过去,然后抓住了他的手。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她拥抱住他,用自己的神识探入他的神识。
那一瞬间,无数记忆磅礴而来。
她到了那个叫顾嘉楠的少年,在月光下被她拉扯着一路狂奔;
她到那个叫君衍的剑修,白衣玉冠,手提长剑,背对着年幼的她,挡在她身前;
她到那个叫艾尔特的贵族少年,抵抗着结界之力,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说那一句,我喜欢你;
她到那个叫沈景逢的剑客,立于浮满了河灯的河畔,含笑回头;
她到那个叫林涧西的风水师,站在门口,苦等她四十一年;
她还到那个叫陆凉的青年操纵着飞船,在枪林弹雨中,扬起一个骄傲绚烂的笑容;
到那个文弱的秦昭太子在冬天将她的脚抱在怀里,眉眼里全是不该属于一个宫廷人的温柔;
到她在那战乱的年代里等到的盛世繁华;
到她慕那个人同她拥抱在一起迎接盛大的死亡。
她说,她一定了东陵好几辈子,才有这样的深情厚谊。
这一次,她终于明白,这真的是好几辈子的纠缠。
她低低笑开,吻上东陵薄凉的唇。
“我你。”
“我的东陵。”
我你。
我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