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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初夏,却已经有蝉爬上了枝头,大声歌颂起火热的太阳。
金芒照在水面上,又被涟漪切断成无数碎片,顺着水流往下,去往更远的地方。
姜知绵和林苗苗闹了一会儿,身上都湿漉漉的,就坐在洗衣服用的大石板上拧水。
“没捉到鱼,好可惜。”林苗苗惋惜道。
姜知绵却笑了,“我们俩闹成这样还能捉到鱼才怪,早就被吓跑了”
继而,又拾起刚才没说完的话题,“卖掉的那些地,都是谁在种”
林苗苗偏着头拧头发里的水,“还是之前那些人,卖地还了债只是眼前的事情,往后还得挣钱过日子呀,所以就把地给租回去,每年交粮食上去。”
她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好好的地种着,就因为赌钱,地没了,还当了人家的佃户,何苦呢
“这就是赌徒心理,赢了还想赢,输了就想赢回来,所以才会把自己给搭进去。”姜知绵说道。
“是啊。”林苗苗附和。
姜知绵又问,“卖地的事情,是谁提议的。”
“不太清楚,反正我知道的时候,村长家和那些地主什么的已经有了来往,大家手头上都缺钱,自然就去了,我听说,村长能拿一成的回扣呢。”林苗苗道。
一成的回扣乍一不多,可那么多户加起来,还是不容小觑。
否则,村长家的大宅子怎么修的
“商慈和村长儿子成亲了吗或者有没有成亲的苗头。”姜知绵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林苗苗摇头,“没有,对外她只说暂住,可是我好几次路过的时候,分明见木头抱着她在亲。”
木头,就是村长的儿子。
姜知绵就在心里想,这大概就是应了那句话吧
不以结婚为目的谈恋,都是耍流氓。
木头和商慈这对更加干脆直接。
都不用谈恋,直接耍流氓
“哎,没有鱼吃什么啊,总不能就吃点小土吧,要不然这样,等我下次去镇上卖草鞋,我请你吃烧鸡。”林苗苗说道。
姜知绵不要,注意力已经已经转移到了身下的这块石板上。
“苗苗姐,你编筐子快吗”姜知绵问道。
林苗苗答,“得是什么样的筐子,要是精细的话,得两三个时辰,可要是随便编编,一会儿就搞定了。”
姜知绵就交给她一项任务,编一个小筐子出来,不用太大,能装七八斤东西的那种就可以,缝隙也不用太小,小土那个大小不会掉下去就行。
“没问题。”林苗苗答应,就从青石板上站起来,朝着旁边走去。
不远处就有柳树,她扯了柳条来做筐。
姜知绵则再次下水,手摸到了青石板底下,很快捧了一大把的田螺出来,个个都是鹌鹑大小。
刚才她坐在这里和林苗苗聊天,就见了这些田螺,心里实在是痒痒。
事情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总不能还亏待自己的胃来犯愁吧
眼瞧着就又要下暴雨,到时候山洪一来,这些小河里都会被灌满水,就捞不出来田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