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火机倒是没什么特殊,当初在沙漠里帮那个英国老找黄金的时候,他就曾经顺便在那个埃及k2代朋友那里得到过一个,在那个他从小长大的世界里,那个打火机一直都在食盒里躺着呢。
但相比这平平无奇的打火机,那银制金属烟盒可就要奢华多了,这烟盒的一面,精细的浮凋着一只按理说已经不该存在的第二帝国鹰徽。
而在另一面,却镶嵌着一枚及其罕见的一战德军退休机组人员奖章。
这玩意儿仅仅只授于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退役飞行员,或在1936年以前服役四年以上的正式飞行员,再加上基本都是二战前制造颁发,所以它可是德国空军最稀有的徽章之一。
卫燃之所以认出来,自然是因为这玩意儿稀有、值钱。甚至,他都能通过那勋章中间那只老鹰微微上扬的脑袋,辨别出来这玩意儿还是这款徽章里做工最好的第一版本。
可再看看那具早就结霜的德军飞行员尸体,显然,以他的年纪,八成是没资格拿到这枚徽章的——除非他打娘胎里就在开飞机。
打开烟盒,红色的天鹅绒布内衬,原本可以容纳20支香烟的空间里,此时却只用银制的金属夹子压着12颗香烟,其中一面的香烟下面,还夹着一张黑白的照片。
这张小小的照片里,一个面部带有决斗伤疤的德国空军飞行员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华丽长裙的女人,而他们的身后,则是一架似乎是民用的双翼机,那飞机的两个座位上,还分别坐着一个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孩子,而那机翼上,还放着一个看着就非常好吃的大蛋糕以及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外加两个奶瓶。
“你特么有吃有喝有孩有家的,小日子过的这么美还特么想着来侵略别人。”
卫燃一边都囔着,一边“啪”的一声扣上了金属烟盒将其揣进了兜里,同时不忘像个神经病似的,用只有他能听懂的汉语自言自语的补了一句,“煞笔了吧?回不去了吧?你媳妇八成要和别的飞行员睡了。”
见这凉透了的飞行员默认了自己的说法,他在一番犹豫之后,及其小心的绕到了仅剩的半截残破的机翼边上,一番研究之后,终究还是没敢尝试把机翼里可能存在的燃油给弄出来的危险行径。
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片废墟,卫燃重新摸出兜里的烟盒看了看,却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玩意儿根本就换不来吃喝,而且他也不认为,地下室里的那些孩子们需要这玩意儿。
就在他坐在爬犁上琢磨着该去哪弄点吃喝的时候,不远处却有个拖拽着爬犁的人朝着他招了招手,同时用并不算大的声音喊道,“维克多!是你吗?”
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看过去,卫燃很是反应了一会儿,直到那人把围巾往下拽了拽,并且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的时候,他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昨天才认识的,那个动物园的饲养员马特维!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马特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问道。
“我在找木柴和吃的东西”
卫燃和对方握手的同时,顺便看了眼对方爬犁上满满当当的东西,以及罩在那些东西上的帆布罩,然后这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只是路过这里”
马特维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桥,“我想去对面,肯定要走这条街,另外,我是去找你们的。”
“找我们?”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找我们做什么?”
“当然是去看望那些孩子们!”
马特维说着,已经毫不客气的将连接在爬犁上上的绳子塞给了卫燃,“帮我拉着,去你们住的地方,我的腿已经扭伤好几天了,根本就用不上力气。”
“这些不会是送给孩子们的礼物吧?”卫燃指着对方爬犁上的东西开着玩笑问道。
“当然是送给孩子们的礼物”
马特维一屁股坐在卫燃的爬犁上,一边缓着劲儿一边说道,“不过等他们收下礼物之后,我还会把它们带回去的。”
“带回去?”
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可还没等马特维说话,那帆布罩的里面,竟然有个难听的公鸭嗓抑扬顿挫的用俄语说道,“同志们!同学们!表演马上就要开始啦!请看这里!对!看这里!就是这里!”
“责镰斯奇,闭嘴!”马特维拍了拍厚实的帆布罩,“省省你的力气,现在还不到你这傻鸟表演的时候。”
“这是鹦鹉?”卫燃惊讶的看着马特维。
“不不不,你该称呼它为演员,这里的小家伙们都是最好的演员。”
马特维一脸自豪的说道,“维克多同志,请务必相信,它们的表演肯定会给孩子们带来欢乐和希望的。”,!
bsp;“我去抓老鼠了”
卫燃说话间也跟着走了出去,同时不忘说道,“柯娜,等那几个大孩子回来之后,可以让他们和你一起去收集木柴吗?”
“能有这么多的帮手最好了”柯娜立刻点头表示了同意。
根本没敢看维亚太太,卫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间用来储备物资的地下室,循着记忆找到了昨天布置的三个捕鼠笼子。
可惜,这三个笼子里不但没有老鼠,就连那些蘸了蜂蜜的饵,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而这只能说明,这里的老鼠,恐怕早就已经被捕光了。
难道说以后莉迪亚会不定期的送些鱼肉过来?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重新将三个捕鼠笼子换了个位置布置下来。
这是第三天了
稍微动作大一点就觉得眼前发黑的卫燃靠着残垣断壁喘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取出了食盒,从里面拿出一板巧克力,从上面掰下仅有半个麻将块大小的一颗丢进了嘴里,随后又将其余的放回食盒收进了金属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