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趟航线稳定下来,借着运送热带水果,无论是海拉姑娘,还是魅魔公司的姑娘们,都可以把那里当作隐秘的交通中转站。
卫燃倒是心里清楚的很,这姐妹俩并非瞒着自己。他这甩手掌柜的当习惯了,那对嫌麻烦的双胞胎恐怕根本就不指望自己能主动操心这种事。
等他琢磨明白,也注意到了顺着楼梯独自下来的陆欣妲,以及陆欣妲怀里抱着的那本相册。
“刚刚在视频里,艾格说让我把相册交给你。”陆欣妲说着,将手里的相册递给了从摇椅上坐起来的卫燃。
“我需要支付多少钱?”卫燃接过相册笑眯眯的问道,同时顺势指了指壁炉边的另一把摇椅。
“艾格没说”陆欣妲拘谨的坐在摇椅上,“他只是让我先把相册给你,另外”
“什么?”卫燃微笑着看着对方。
“你你能帮我找找弟弟妹妹吗?”陆欣妲小心的问道,“他们”
闻言,卫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的请求。
“他们他们死了是吗?”陆欣妲带着一丝丝的惊慌问道。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抱歉,我们没能救下他们他们和卢克还有他的搭档,都安葬在了你们在来城的那座大房子后面的院子里。”
“谢谢”
陆欣妲说完,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踩着楼梯跑向了楼上。
无力的摇摇头,卫燃终于翻开了再次放在腿上的鳄鱼皮相册。
相比当初看到的翻拍照片,这本活页相册里,固定在一张张硬纸板上的相片虽然带着些许的霉斑,整体也有些泛黄,但却看着格外的清楚。
在这一张张的照片里,记载了全都是几个招核士兵以各种方式虐杀战俘的镜头。
而且这些照片拍摄的距离之近,也在暗示着,当初拍下这些照片的人,有极大的可能和这些施暴的鬼子是同一伙人。
一张张的翻下去,他也注意到,这些照片里,虐杀战俘的主角,来来回回好像就那么三头招核军人。
得益于这些照片拍摄的足够清楚,保存的也还算不错,所以他倒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辨认出来,这三头招核军人里,其中一头的军衔为准尉,另外两只的军衔分别是曹长和军曹。
仅仅这三十余张的照片里,卫燃能辨认出来的,被这三人或是砍头或是砍掉四肢,又或是用指挥刀剖开腹腔的,就有九十余名身穿破破烂烂的英式军装的残缺尸体。
而在其中一张特写里,这三头招核恶魔一手杵着已经收鞘的武士刀并排站在一起,他们的另一只手上,还各自攥着一大把士兵牌。
起身取来一支放大镜,卫燃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这张黑白色的照片里,那些被攥在手里的士兵牌虽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却依旧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里面既有八边形的小牌子,也有圆形的小牌子。
他知道,那是配发给英军或者澳大利亚部队士兵,被戏称为“死肉票”的身份牌。他甚至知道,那些圆形的小牌子是砖红色的,那些八边形的小牌子是绿色的。
这一红一绿两块小牌子为一组,每一组代表的,却是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
但那三只各自攥着一大把士兵牌的野兽,它们的脸上却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就好像它们只是刚刚进行了一场让人愉悦的高尔夫球比赛的绅士一样。
继续往后翻,后面的照片内容基本上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恐怕也仅仅只是那些恶行在变着花样的残酷罢了。
翻到最后,这本相册里总算出现了几张彩色的照片。
就像当初看到的翻拍照片里的那些内容一样,仅有的这几张彩色的照片里,记录的似乎是一个澳大利亚籍士兵在战后的生活。
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名叫埃尔哈特的女犬组织迫切想要得到的,那架飞机残骸的老照片。
继续往后翻,这本相册剩下的几页空白硬纸板上,固定着一个个也就zippo打火机大小的白色纸袋子,这些纸袋子里,分别装着一张底片。
摸了摸这一页中央那块明显缺了一个纸袋子的位置,卫燃继续往后翻,但之后几页硬纸板上,却再也没有照片或者底片出现。
倒是在鳄鱼皮材质的封底内侧,澹黄色衬布上有一个“长冢让次”的手写签名,签名的旁边,则是一张牢牢粘贴在衬布上,仅仅烟盒大小的黑白照片。
在这张照片里,是个身穿和服脚踩木屐,脸上戴着圆片眼镜,胸前还挂着一台旁轴相机的男人。
这只看长相文质彬彬的男人一手捏着一支一口香烟斗,另一只手牵着一位蹲在脚边的狼青犬,在它们兄弟俩的身后,还有一面挂在墙上的硕大痔疮旗。
轻轻合上这本厚实的相册,卫燃在一番琢磨之后,内心却已经有了盘算。,!
p;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疑问。
客观的说,无论隐居伏尔加格勒的尼古拉老爷子还是藏身红旗林场的卡尔普等人,又或者拉多加湖畔的达丽亚乃至那位沉湖怪人老尹万甚至蜗居在极地小镇图拉的另一个尹万,他们缺钱吗?
他们似乎还真不是特别的缺钱,看看认识他们的这几年做的事情,似乎没有哪件事真的是以赚钱为目的的。包括当初在红旗林场上课,最后那学费不也退给自己了吗?
挥散脑海里的思绪,卫燃笑着问道,“所以以后艾格就成了你们的热带水果采购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