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肯定希望别人看到现场时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和我来吧!”
说着,雨果挣扎着站了起来,勐嘬了一口烟之后,将烟屁股丢进海里,快步走向了船尾。
重新回到这里,雨果捡起他砍下来的手脚,接着又招呼着卫燃和瓦洛洛帮忙,用一根木杠橇开了鲸鱼头的嘴巴,将那手脚塞在了里面,只露出了一小节——就好像四根牙签一样。
最后打开了清洗甲板的两组水泵,雨果将其中一根水龙固定在支架上让任其缓慢的冲刷着甲板,另一根则塞进了船舱,然后这才放下了最后一艘交通艇。
“我们去把蚊香点上吧”卫燃朝着卡兰说道。
“我去船长室!”卡兰说着,第一个跑进了仍旧弥漫着血腥味的船舱。
熟门熟路的回到轮机舱,卫燃点燃了那盘穿在鱼线上的蚊香之后,在离开舱室的时候,还不忘关死了舱门。
再次回到甲板的时候,手里拎着冲锋枪的雨果和肩上背着战壕枪的卡兰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走着,而在他们的身后,半蹲在鲸鱼头边上的瓦洛洛,已经用那台卫燃帮他零元购来的徕卡相机,以摄影师的身份拍下了第一张照片。
“原来是瓦洛洛拍的”
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迈步走到了长冢让次残缺的躯干旁边,摘下对方送给自己的那台尼康相机,却是连那筒记录了只虐杀全程而刻意避开了施虐者的胶卷都没取下来,便将其挂在了鲸鱼嘴巴里衔着的一条大腿上。
夜色中,四人依次踩着梯子登上了那条已经放下去的交通艇,任由雨果启动舷外机,在发动机的噪音中离开那艘仍在缓慢移动的捕鲸船,径直开往了陆地的方向。
“刚刚我们该洗个澡再下来的”
直到那条捕鲸船只剩下闪烁的船灯,后知后觉的卡兰才懊恼的说道,“离得近了才能闻到,你们身上都有非常浓的血腥味。”
闻言,雨果从腰带上摸出个美式的l形手电筒照了照,同样懊恼的说道,“确实该洗个澡的。”
“这里也能洗”
卫燃说着,已经打开了他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了那个装有鬼子香皂的电木盒子,“我带了香皂。”
“有蚊香没有?”瓦洛洛开着玩笑问道,“这里虽然没有蚊子,但至少可以熏熏味道。”
“当然”
卫燃说着,又取出了那个缴获来的蚊香筒,点燃了一盘蚊香放在了四人中间的那口皮箱上,和那两本摞在一起的相册放在了一起。
暂时关了舷外机,除了相对干净的卡兰之外,其余三人跳进冰凉的海水里,借着唯一的一块香皂清洗干净身上的血渍,然后这才爬上船,脱掉了一起洗了洗衣服,胡乱拧了拧晾在了船帮上。
“你们就不能穿上点衣服吗?”负责操纵舷外机的卡兰无奈的问道。
“十几年前,我们在雨林里还穿过开裆裤呢。”
雨果躺在船舱里无所谓的说道,“当时我们都患上了痢疾,一边走一边拉,连擦都懒的擦。”
“这个恶心的故事我已经无数次在午餐的时候听你讲过了”卡兰翻着白眼说道。
“说起这个”
卫燃打了个响指,打开自己的水手袋,从里面找出那台老军旗相机,取下了胶卷之后说道,“这是布罗迪记者的相机,有机会的话,帮忙还给他吧!”
“那他可要等一等了”
雨果接过相机随手和皮箱上的那两本相册放在了一起,“卡兰,维克多,我们去巴布亚,去瓦洛洛的部落里躲一段时间吧!到时候让你也试试穿着开裆裤站着窜稀的感觉。”
借着这个恶心的话题,船上的四人一路聊着逃亡避祸的计划,一边转移着各自的注意力。
赶在那盘蚊香燃烧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时候,他们也在被阴云笼罩的夜色中悄无声息的靠岸。
搬下所有的行李,雨果翻出凿子在交通艇的船底开了三个洞,随后启动了用绳子固定好角度的舷外机,让这条已经开始漏水的小船重新开往了外海的方向,而他则像一条鱼一样跳进海里游回了岸上。
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一路往前走,当他们路过一个被路灯笼罩的大号垃圾桶时,卫燃也一眼注意到,这垃圾桶的边上正蜷缩着一只戴着项圈的土左狗。
“太郎?”
卫燃灵光一现般换上日语试着喊了一声,那只原本蜷缩的狗子也立刻惊醒看了过来,同时也下意识的摇起了尾巴。
“还真是你”
卫燃滴咕了一句之后又喊了一声,等这狗子试探着跑过来的时候,他却取出了手枪,朝着它连连叩动了扳机。
“回归任务要求击杀所有船员,自然也要包括你。”
在卫燃的喃喃自语和雨果等人的咒骂惊呼声中,浓烈的白光也笼罩了他眼前能看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