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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德利克老爷子摘下老花镜,用一块已经起球的眼镜布慢悠悠的擦拭着,嘴上也不停的继续说道,“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我唯一有关我父母的记忆,也只有那张照片了。
孤儿院的里的老师和我说,我的妈妈是一位优秀的教师,她为了保护她的学生们被德国人杀死了,我的爸爸是个英勇的苏军战士,他也被德国人杀死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话说到这里,库德利克重新戴好了老花镜,皮亚托夫也将那口上锁的弹药箱给取了下来。
“我把这口箱子当作保险箱用了,皮亚托夫,你可不能给我说出去。”一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这老爷子也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把小锁。 “我可不好奇你的保险箱里都有什么宝贝”
皮亚托夫笑着说道,“老爹,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吧?我先回家弄些吃的送过来怎么样?晚上让维克多和我陪你喝一杯怎么样?另外让这两个小家伙去我家和我儿子一起去看电视吧?”
“那就麻烦你了”
库德利克点点头,任由皮亚托夫招呼着那俩正在看故事书的小家伙跟着一起离开了地窖,暂时给他们二人让出了谈话的空间。
直到目送着皮亚托夫带着两个小孩子离开这还算暖和的地窖,库德利克老爷子才掀开了那口箱子的盖子。
这箱子里东西不多,一个铁皮饼干盒子,几本书便是能看到的全部。
将那个略带锈迹的饼干盒子以及那几本工程机械类的书籍取出来放在桌子上,他从下一层取出了三本摞在一起的相册,随后又从里面挑出了一本看起来最旧的掀开。
“这本相册是我的母亲给我留下来的不多的遗物之一,里面都是我母亲和我有记忆之前的照片。”
一边说着,库德利克老爷子将手指向了这相册第一页的唯一一张照片,也是维尼亚政委遗物里,那个金属相框里保存的那张合影。
“我可以看看这本相册吗?”
卫燃上手之前,格外正式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双白色的丝绸手套,同时也解释道,“我已经确认,那些遗物该交给您没有错。
另外,那个记事本里还有一封信,我没有拆开过,我猜应该是您的父亲维尼亚政委同志写给您和您的母亲的。”
“随便看吧”库德利克老爷子随和的说道,“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
话虽如此,这老爷子却不动声色的将另外两本相册又放回了箱子。
趁着对方用那几本工程类的书籍压住那两本相册的时候,卫燃也扫了一眼上面的那本相册的封面,那似乎是一对年轻人的婚纱照。
赶在对方抬头之前收回目光,卫燃小心的翻开了这本相册。
与此同时,库德利克老爷子也拿起了维尼亚政委遗留的记事本翻开,取出了那个叠成了三角形的信件,小心的拆开之后,借着头顶昏黄的灯光默默的读着。
仅仅只是翻到相册的第二页,卫燃便发现,第一页同样只有一张照片,一张维尼亚的妻子独自抱着婴儿时的库德利克,在一个花坛边拍下的照片,以及用订书器钉在这一页的,两张维尼亚写给他妻子的信。
见状,卫燃立刻轻轻合上了这本相册,没有再去窥探这饱受战火的一家人的温馨,只是默默的坐着,耐心的等库德利克老爷子看完了那封迟到了太久的信之后,又看着他支使着自己,帮他从一张单人床的床头的文具盒里找来订书器,将那封信钉在了卫燃刚刚只翻了一页的相册里。
“有什么是我能帮您的吗?”卫燃直等到对方收起了那本相册,这才开口问道。
“你能冒着危险来这种地方把我父亲的遗物送过来,我就该好好感谢你了。”
库德利克老爷子说着,将维尼亚政委留下的记事本也放进了箱子里,随后,他又打开了那个铁皮饼干盒子,将卫燃一并送来的那几枚属于维尼亚政委的勋章和那个金属相框也放了进去。倒是那支tt33手枪被他留在了桌子上。
在一边旁观的卫燃也借此看到,这饼干盒子里还另外放着几枚勋章奖章和对应的证件,和一沓用皮筋绑住的,加起来恐怕最多也不过两三万卢布的纸钞。
“您打算换个地方生活吗?”
卫燃等对方扣上饼干盒的盖子之后问道,“俄罗斯境内随便哪一座城市都可以,您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那两个孩子也需要更好的环境。”
“谢谢你的好意”
库德利克一边重新锁上箱子盖一边说道,“但是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就很好了,虽然这里远不如其他地方安全,但是”
“轰1
库德利克的话都没说完,两人便同时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头顶也哗啦啦的掉落下来纷纷扬扬的泥土,就连那唯一的一盏灯泡都跟着熄灭了。
“快,快扶我起来。”库德利克明显慌了神,“快1
“您需要做什么?”卫燃加快语速说道,“我来帮您1
“孩子,快帮我去看看那两个孩子1
库德利克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快帮我去不不不,外面太危险了,小伙子,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不熟悉这里,还是”
“还是我帮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