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先生也喝一杯吧?”卫燃将倒满的第一杯酒递给了库德利克,将第二杯酒递给了亚历山大。
“我就知道有我的份儿”亚历山大痛快的接过了酒杯。
恰在此时,穗穗也将眼眶通红的玛尔塔给推了过来。
“好孩子,快把眼泪擦干净,我们能在这里活着重逢,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才对。”
库德利克说着,却将卫燃刚刚递给他的酒杯交给了玛尔塔,“来,让我们再喝一杯吧1
“你要喝一杯吗?”
卫燃重新给库德利克老爷子倒了一杯酒之后,一边倒酒一边朝着穗穗问道。
“这杯难道不就是我的吗?”穗穗端着小酒杯笑眯眯的问道。
“是你的,当然是你的。”
卫燃说着,用最后一点儿瓶底倒满了自己的杯子,第一个伸出去说道,“诸位,为了胜利,为了重逢,为了玛尔塔之家,干杯1
“干杯1
其余男女老少齐齐的应了一声,几只晶莹剔透的小酒杯也在欢声笑语中碰在了一起。
这一杯庆祝重逢的酒过后,亚历山大又带着大家去另外两座仍在改建中的车间,以及那座已经改成了临时宿舍的二层办公楼转了一圈。
毫无疑问,这一番参观带来的最显著成果便是打消了这段时间以来玛尔塔内心的彷徨和不安,尤其亚历山大还承诺,等这里彻底改建好之后,还会再邀请同样多的战争受害者过来生活。
这天晚上,众人就在玛尔塔之家和亚历山大以及稍晚点赶来的,他的妻子和几个女儿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上午,卫燃在修葺一新的玛尔塔之家公共活动室里接受了亚历山大安排的采访。详细的讲述了1941年的秋天,在布良斯克的森林里发生的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同样接受了采访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玛尔塔和同样坐在轮椅上的维尼亚政委之子库德利克老爷子。
当然,更少不了全程抱着那根12星反坦克枪枪管的亚历山大先生,以及那些在战争中失去肢体或者家人的顿涅茨克人。
同样是在这一天,在遥远的布良斯克森林的深处,另有两只采访团队跟着亚历山大的人一起,埋葬了曾被封印在树脂里的游击队员叶列梅,并且在那两处墓地,各自重新竖起了一块巨大的钛合金墓碑。
这两座能有门板大小的墓碑正面用激光雕刻了埋葬在这里的人的详细身份信息以及卫燃提供的阵亡者照片,背面则雕刻上了《布良斯克森林哗哗响》歌谱的墓碑以及那三支游击队的队员们的合影。
毫无疑问,炼犹商人亚历山大先生无论是救助那些难民还是组织采访又或者重新安葬游击队员,他做这一切,都是有着明确目的。
卫燃和穗穗无比的清楚,玛尔塔同样清楚。
甚至就连库德利克老爷子乃至住在玛尔塔之家的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已经成了这座活着的博物馆里的展品。
但那又怎样?就算是在作秀,就算是为了积累名望,这终究是件好事不是吗?
正所谓论迹不论心,无论这位炼犹商人私底下铸造了多少带有除油buff加持的排污井盖。
至少他在阳光下做的这些事情,至少他对那些早已被人忘记的游击队员们,对于玛尔塔之家的那些可怜人都是真诚的、善意的。
至少对于卫燃等人来说,这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拉开了车门,将玛尔塔的轮椅给拎下去展开,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就算是还人情也不亏,这里面住着的,全都是顿涅茨克的战争难民,相当于帮你把你那漂亮浮屠又多盖了百十层。”
“确实不亏”
穗穗说话间也钻出了车厢,帮着卡坚卡姐妹一起,把泪流满面的玛尔塔给抱下来放在了轮椅上。
“这是你们做的?”玛尔塔不停的抹着止不住的眼泪问道。
“是那位愿意帮助那些难民的富商,他叫亚历山大。”卫燃坦诚的解释道。 “谢谢”玛尔塔不住口的说道,“谢谢你们,也谢谢那位亚历山大先生。”
“谢我就不必了”
话音未落,停在院子里的那辆轿车的车门被亚历山大从里面推开,“如果不是维克多,我可不会做这些事情,所以这些感谢给维克多一个人就够了。”
说完,亚历山大笑眯眯的问道,“维克多,这才几天?你的身边怎么又多了一个漂亮姑娘?”
“她就是玛尔塔,玛尔塔之家的那个玛尔塔”卫燃没理会对方的调侃,笑着介绍道,“玛尔塔,这位就是善良的亚历山大先生。”
“原来你就是那些老人和孩子们经常说的天使玛尔塔”
亚历山大此时倒是没有丝毫的商人派头,反而主动走到轮椅前,弯腰和玛尔塔握了握手,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位天使,不如让我来给你推着轮椅带着你们参观一下吧,这样我说不定以后有机会上天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