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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穿着当初在加莱上船之后,那名老实链狗萨米送上船的那套衣服。
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棕色法兰绒西装并非链狗萨米给自己准备的便宜货。而且外面还多了一件灰色的战壕风衣,脖子上更是绕着一条厚实的围巾。
就连头顶上,都多了一顶英式礼帽,脚上则穿着一双厚实的,但却沾染着不少泥巴的棕色乡村靴。就连手上,都戴着一双贴合柔软的羊皮手套。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和凡妮莎暂时在什么地方,但卫燃却不得不承认,这金属本子的衣品还是值得肯定的。
凡妮莎没醒,他索性继续打量周围的环境,此时,在自己的另一侧,还并排放着两个棕色的牛皮行李箱,这行李箱的侧面,还各自用皮带固定着一把黑色的雨桑
隔着这俩行李箱,还有个同样穿着风衣,但却背对着他们的佝偻身影。他正抓着缰绳,在冰冷的细雨中操纵着马车,沿着一条泥泞的乡间土路啪哒啪哒的走着。
难道已经到了英国了?难道这里是利物浦的乡下?海蒂和凡妮莎的“姥姥家”?
回想了一番这次的任务要求,卫燃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的在全身上下的口袋里摸了摸。
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包尚未撕开的万宝路香烟,一张都柏林到利物浦的船票,其上的乘坐时间,是1940年的9月28号。
继续翻找,他还在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装着几张英镑的牛皮钱夹子,以及一块装在西装上衣口袋里的铜壳怀表,这怀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六点42分,看看外面被雨幕笼罩的阴沉天色就知道,现在应该是黄昏时候了,否则的话即便下雨,天也不会这么暗。
低头看看仍在熟睡的凡妮莎,卫燃轻手轻脚的打开了离着最近的一口皮箱,这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双女士长靴之外,在夹层里还放着不少钞票和几枚银币。
卫燃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当初从裁缝店逃离之前,和海蒂以及凡妮莎姐妹平分的那些意外之财。
找了找见里面没有武器,他小心翼翼的扣上箱子,转而将另一个皮箱拎过来缓缓打开。
这口皮箱里的换洗衣服明显都是男装,而且从里到外格外的齐全,甚至,他还在里面发现了一支看着格外眼熟的大号铜皮手电筒。
这支几乎有半米长的手电筒筒身上,还包裹着一圈带有雕花的棕色牛皮,显然是把英式的优雅突出到了极致。
除了这些东西,他同样在这口箱子里找到了一些钞票,这也是当初离开裁缝店之前刮分的赃款。
这里面虽然同样没有武器,但却有那台带有马毛皮保护套的禄来双反相机,以及一瓶卫燃看着无比眼熟的白兰地——当初他在菲利普大堡的灯塔地下室里找到的古董白兰地!
这就是任务要求里要喝掉的那瓶白兰地?
卫燃在看到这瓶白兰地的时候不由的提高了警惕,他警惕的自然并非这瓶酒,而是这次归回任务的其他要求。
他不清楚任务里提到的那座农场里的人,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怒了金属本子,以至于他这次的回归任务里出现了“虐杀所有人”的要求。
那么,那座农场里现在到底有多少人?难道只有斯皮尔那个人渣?
不,不可能,难道还有海蒂?应该也不可能吧?
卫燃扣上箱子之后,心惊胆颤的看了眼仍旧枕着自己的腿睡的正香的凡妮莎,暗暗琢磨着这姑娘的心会不会因为上次在菲利普大堡被抛弃而黑化。
恰在此时,那个佝偻的身影也吆喝着马车停了下来,等他略显费力的转过早已被细雨淋湿的身体,原本睡的正香的凡妮莎也因为马车停下来而惊醒,随后又伸了个懒腰,这才坐了起来。
“先生,小姐,已经到了你们指定的地址,接下来我们怎么走?”赶车的老人用嘶哑的嗓音问道。
“就在这里吧”
凡妮莎打了个哈欠,从兜里掏出几张零散的钞票递给了那位老车夫,随后看了眼外面的雨幕,换上法语说道,“维克多,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
“好”
卫燃点了点头,先将两人的行李箱拎到了车尾,随后又跳下去搀扶着凡妮莎下车,随后两人各自拎上一个行李箱,并且撑起了原本固定在箱子侧面的黑色雨桑
“和我来”
凡妮莎说着,已经拎着她的行李箱走到路边,撩起风衣下的裙摆,灵巧的迈过了一条用大大小小的石头垒砌的,高不足一米,但却一直蔓延到了视线尽头的低矮围墙。
“我们这是去哪?”跟在后面的卫燃一边翻过这道被荒草包裹的石头矮墙一边问道。
“这道墙的里面就是我祖父留下的农场了”
凡妮莎指了指栏杆里分布在一片舒缓的坡地上的草场说道,“看到前面那片橡树林了吗?等我们绕过那片橡树林,就能看到一座三层的红砖房子。”
看了眼百多米外那片能有半个操场大的橡树林,卫燃跟着凡妮莎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下车?”
“农场的正门在这片坡地的最低点”
凡妮莎抬手指了个方向,格外熟悉的解释道,“即便不下雨的时候,那里都很泥泞,这种鬼天气从那里走,我们的鞋子就要全都泡在烂泥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