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既然已经邀战,诸侯就没有不应战的选择。就算他们不打,吕布也会举兵打来。所谓下来的战书,也不过就是一个形式,战事从开始的时候就必有决战的时候,迟早的问题而已。
吕布的果决是让诸侯有些措手不及,即使如此他们也不得不举兵迎战。
头顶的阳光穿过云层,透过抖动的旗帜依旧刺眼。抬起头来的时候人总是会不自觉的眯着眼睛,让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就算是模糊,军阵中的人也都还能看到身边晃过的无数人影。
还有听到耳边大军行进的声音,震动着耳膜。车辙,马蹄,足靴经过,留下一地的凌乱。
军阵里,那支从西凉军的手下逃出来的次站在了军阵中。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模样和从前已经不再一样,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刃,这一次他们应该不会再丢掉。
说来奇怪,他们此时的心中没有对于诸侯的怨念和恨意,也没有对于敌军的畏惧。
他们没有空去想这些,此时他们想着的只有一件事,在这场要死无数人的祸事里活下来,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东西。
在生死之前,人能够遵循的只有求生的本能而已。
“别死了。”
军阵里,一个士兵出声说了一声,如果这是他这辈子和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也好,起码不是军阵之中的喊杀声。
同行的士兵是由各地拼凑而来,各地方言不同,有些人可能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是听到了这话的人都看着前面攒动的兵甲,应了一声。
“啊。”
军阵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应该没有太久,汜水河畔到虎牢关前的路并不长,不过有些人觉得这路走了很久。
直到前军停了下来,中军同后军的部队也慢慢停下。
后面的人看不清前面为何停了下来,只有骑在马上的骑军还偶有几个能够透过几乎望不到头的军阵,看到远处一支缓缓而来的大军。
是已看见了西凉军。
······
西凉军中,吕布骑在赤红色的马驹上,走在军阵的最前处。身后的两簇雁翎垂在后背上,随着马匹的颠簸微微晃动。
他的身边是几个部将,其中有两人走在他的身边。
一个在左侧,领着一支数百人的军卒,那数百人的军卒默不做声,身上却有几分两旁的军卒没有的东西。即使是在多为精锐的西凉军中,这不过数百的士卒也叫人侧目。
而走在右侧的部将带着一队骑军,手中提着一柄半人高大的短戟。
他的眼睛看向远处,慢慢地在他的视线中,一支大军渐渐从远处出现。
看到那支大军,这部将看向吕布问道。
“将军,这时候和诸侯决战,是否太过仓促了。”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他的神色中没有半点犹豫,似乎只要吕布一声令下,他就可以率军冲锋。
吕布也看到那支大军开始走近,抬起了一只手来。
缓慢移动的军阵停了下来,西凉士兵手中的兵刃一沉,静待着诸侯军的到来,静待着将军下令,冲杀而下。
吕布身下的战马急促的呼吸了一声,打了一个响鼻,和寻常战马的不安不同,它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迫切。
笑了一下伸手放在身下的马脖子上拍了拍,吕布看向身边的部将。
“用兵从速,左右顾虑,又如何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