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哥哥们讲过的造园技艺不断在脑中浮现,她抓紧时间与眼前所见联系一起。
有一瞬间,计英好像被这园林图吸了进去
她悬与园林图上,父亲和三位哥哥围着她,不断地将造园之技传授给她,她一时间如武林人士吸收功力一般,将所有技艺全凝在身上。
那一刻,她仿佛到了计家东山再起的光亮。
只是突然被人叫了一声。
“你还要磨多少墨”
计英一愣,神思归位,再手下砚台,不知不觉磨出了满砚。
那位家主皱着眉头着砚台,又着她,“你夫主今日不去考举,用不了这么多墨。”
计英这才惊觉自己太过投入,出了差错。
她连忙请罪,只怕宋远洲被瞧出端倪。
但那位家主不知道在想什么,嘀咕了一句。
“女红差也就罢了,磨墨也”
男人瞥了一眼低头请罪的少女,“罢了,莫要磨了,过来。”
计英不知他要如何,走上前去,男人抬手将她圈在了怀里。
男人怀里清清凉凉的,计英不喜欢来自他的凉意,但男人好似享受她的温暖,将下巴抵在她肩窝。
计英不舒服,可这样的姿态,她就能正着方向蓬园的图了。
计英立刻将不适抛去,继续起图来。
宋远洲只觉得她今日格外地安静乖巧,在他怀中如柔顺的猫儿。
是因为下午轻松惬意地跟着厚朴画的缘故吗
宋远洲捏了捏她腰间软肉。
“画这么开心”
计英一听,怔了一下。
宋远洲发现她画太投入了
她不敢说是,“只是园林图精妙,一是住了而已。”
宋远洲听她答非所问,低笑了一声,然后便不再多言,继续搂着她画。
计英摸不清他的意思,便也不敢再全心全意地,只是将方才记下的蓬园的大体格局重新巩固了一遍,以便于回去摹绘下来。
她继续安静着,宋远洲搂着她,身上也随着她暖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些许醉意,有一瞬间,宋远洲仿佛以为,那些污糟的事情都不存在,少女做了他的妻。
从前,他只能在假山最高处遥望她,如今,却能拥她入怀
细风从窗棂边缘挤进来,吹在案的画上。
画卷微动,少女伸出手去拿玉貔貅镇纸镇住。
她小手纤细白皙,被玉貔貅衬得发亮。
宋远洲不知自己何时也伸出了手去,握住了那只白皙小手。
计英意外,侧过身他。
男人眸中闪过一阵迷离的光,冲着她微微笑,再次勾起她的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