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祁明萱之后,魏昭反而下定了决心要告诉钱家人。
祁明萱现在很低调,她似乎安安静静待嫁要做三皇子妃,魏昭却还记得先前的一件事情。
那是钟世朗开棺之事。虚云大师手持木鱼领着诸多僧人一起,他们要抚慰钟家大公子的魂灵,而祁明萱就在人群里。
那时候的祁明萱还不太会遮掩她的情绪,以为带上了幂蓠,有了纱罗的遮掩就可以掩住所有的情绪,却被魏昭注意到了她的神情。
那是一种绵长的嫉恨,那种恨意让祁明萱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也让魏昭有些摸不着头脑,从表面上来,那种恨意是针对虚云大师的,但是魏昭总觉得,祁明萱恨得是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
魏昭有些想不通,是宋氏隐瞒了那么多事,最后祁赟之还通过走了汪贵妃路子,等于什么事都没有,祁明萱一直都是祁赟之的嫡女,她有什么好嫉恨自己的现在祁赟之也是步步高升,到底有什么理由让她露出那样的表情
就连告诉小鱼儿们,它们也不知晓,魏昭最后只能把这件事放在心底。
现在的祁明萱有一点才名,写过几首漂亮的诗;礼数周全,是宫中放出来的嬷嬷教导她礼仪;肤白貌美,就连眼神也好像灵动了起来,笑起来的时候甜滋滋的,就像是外人见着这样的祁明萱很难生出恶感,觉得她是知达理的闺秀。
那么贺隽升呢是不是也像是祁明萱一样。着是朗朗君子,私下里是不是也有不妥。
一想到没有爪尖的猫儿,魏昭就很难继续对贺隽升有任何的好感。干脆去肆里买了笔墨,在茶楼雅间里写了信,让听雨去送信,自己则是点了一壶茶。
听雨到钱家的侧门口,钱家守门婆子在听到了听雨的说辞,有些纳闷地问道“这是送给我家夫人的”
听雨点点头,“劳烦您了。”
“客气了。”钱家的婆子很快就把信送给了郭氏,郭氏听说是明衍郡主送来的,还叮嘱说不必与旁人说,也是面露诧异之色。
信上倒是没说什么,只说在外茶楼里约着相见,这让郭氏反而有些紧张了起来,所谓是说话越简短,事情越严重。
郭氏换了一身衣裙,在门口遇到了钱宝儿,要是没有魏昭的这封信,她觉得还好,这会儿怎么女儿,都带着审视的目光,把钱宝儿得是汗毛都竖了起来。
“娘,我、我先回房了。”
钱宝儿把魏昭送走了,结果贺梅芳追了过来,因为贺梅芳没说话,所以钱宝儿干脆跟着贺梅芳再去了一趟贺家。才从那边回来,钱宝儿着母亲都觉得心虚,觉得娘亲的眼中像是淬着刀子一样,连忙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郭氏着钱宝儿,心中咯噔了一下,再想着明衍郡主让人送过来的信,脚下的步子生风一样行得飞快。
郭氏等到了茶楼里,魏昭到了郭氏额头上的汗水,伸手把茶水递给了她,“郭夫人,这水正好入口,不烫的。”
茶水本来是魏昭倒给自己的,她一直放在手边没有喝,这会儿正好给郭夫人。
郭氏把茶水一饮而尽,着魏昭道“你那封信可把我吓了一跳,我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宝儿,她见着我就一溜烟要回房,可让我放心不下。”
红泥小炉上水正汩汩地沸腾冒着泡,魏昭伸手斟水,“其实宝儿最多是刚生起心思,想让我见一见那位郎君,她之前同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同人说,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那位郎君。”
郭氏犹如被雷劈了一样,她就算是觉得应当是男女之事,可万万没想得到魏昭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