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在媒人误以为那人是长公主后,其余的媒人也一哄而散,不敢在长公主头上动青青草原。皇帝忍不住发出了目瞪口呆的声音“我靠”
周逊默默地缩回了身体。
“来我来得不太是时候。”长公主道,在见皇帝之后,她神态有些因不自觉的恐惧而生出的瑟缩,“我走了”
“不,是朕该在车底。”皇帝说,他见周逊和长公主两人似乎有事情要谈,站起身来,“朕先出去。”
周逊了一眼长公主,道“我送送你。”
他出了堂屋,在门外对皇帝道“你别”
“我装的,嘿嘿。”皇帝对他邪魅一笑,“哼我是那么不自信的人么”
周逊那你真是好自信。
“我先等你。”皇帝道,“你先和她慢慢说吧她了我,怎么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可能因为你以前很可怕。”周逊道。
“哦”皇帝抓了抓脑袋,“那你先忙我到你房间等你”
周逊刚要点头,就见皇帝突然脸色爆红道“等下,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周逊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嘀咕了一句,皇帝不好意思地抓抓脸。他掐了一把周逊的脸,然后转身溜了。
周逊
他回到厅里,长公主还在等他。见他来了,长公主似乎微微松了口气,道“皇兄有说什么吗”
周逊摇摇头。
他着长公主,长公主穿着深蓝的男装,漆黑的长发被她梳在脑后,成垂在背上的长长的马尾。她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游移不定,又似乎并未想好,她到底要同周逊说什么。
可周逊知道她会来的。他早就做好准备。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以长公主的性格,如果他当初走上前去,主动提出他可以帮她,只要她能够搞砸周采的婚事,那势必会招致长公主的警惕之心。没有人会珍惜送上门来的礼物,他们只会把它当做包着糖衣的毒药。
四月廿八,多好的日子。那是严家同周采的亲事,也是周采大张旗鼓回到京城的第一个舞台。他当然知道周采想做什么。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周采这样憎恨他,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他一样了解周采。
周采曾狼狈地离开京城,如今他,他也绝对忍受不了自己悄无声息地回来。他带着他在云州的功勋,邀请来整座京流,要以一场患难与共的传奇来宣告自己的回来,就像三年前,他穿着状元的红袍,让整座京城的人都为这名俊秀而前途无量的少年郎喝彩一样。
这场大婚能让周采忘记自己过去所有的晦暗与尴尬,会让他错觉,自己依旧是一部传奇。
因此,他精心装点了这座戏台,以各界名流为红毯,以才子佳人为支柱,以他在云州的功绩为花灯。戏台已经在这里,周采盛情难却,因此
“我怎么能不用这张戏台上演一场好戏呢”他轻声道,“这是你亲手送上门来的贺礼啊,周采。”
没错,他要让周采这座已经被装点得富丽堂皇的戏台,变成他的戏台。这场戏的戏肉曾是周采的回归,而如今它的华彩段,依旧将宣告归来,却并不宣告周采的归来。
而是周逊
周逊很有耐心。他会是一个好的导演,而不是一个受人怀疑的龙套。而如今长公主主动来找他,便证明她在深思熟虑之后,尽管知道其中有周逊的所求,依旧来主动找他。
他掌握了这一段的主导权。
他们面对面坐着。长公主沉吟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你说一个故事,应该由故事中的人来撰写。可有时候,故事里的人,未必比讲故事的人,更会编故事。”
她漆黑的眼眸着周逊“周公子觉得,这个故事该怎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