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那天晚上何鸢从锁住时勉魂魄的那间小屋里出来开始,就没有跟何鸢说过一句话。
时迁其实是想说的,在路上就想说,想说的话太多了,密密麻麻的挤在喉咙,半天没想到该说那一句话。
结果错过了这一次说话的机会,下一次想说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鼓不起勇气来。
时迁心里很迫切的需要跟何鸢搭话,然后解除这奇怪的冰冻模式他从来没想过冷战,结果因为一些特殊的不可抗力的原因,二人陷入了一个冷战的怪圈。
后来何鸢一回来脚不着地的忙了起来,他就更没有时间去找她说话。
一拖再拖,足足拖了四个多月,眼再拖下去都半年了,有这半年干什么不好,孩子都能怀上了
因此,时迁无法避免的郁卒了。
先发现这个问题的是顾翎。
他不下去时迁每天都拖着一具魂不守舍的身体来上班,坐在办公椅上起来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活像跑了老婆的中年失意男人虽然这么说也差不了多少。
顾翎凭着敏锐的直觉问道“迁儿,你是不是失恋了”
时迁有气无力的了他一眼“很明显吗”
顾翎肯定的点点头“太明显了”
时迁啧了一声“我没有”
他只是找不到机会跟何鸢说话,这算什么失恋
他如果承认自己失恋,岂不是就承认何鸢着时勉吗
这个选项太可怕了,他会被自己逼疯的。
顾翎“没失恋你成天唉声叹气干什么,要不然,你点儿电视剧吧”
时迁摇摇头。
现在打开电视,走在路上,或者去电影院里电影,无一不是苏婉杏的照片。
虽然众人起来只能到苏婉杏,但是时迁知道,苏婉杏的那张脸下面就是何鸢。
睹物思人,更加郁卒。
顾翎说“什么女人啊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我可从来没到过你在情场上失意。”
时迁“你丫滚,别说的我好像一个情场高手。”
顾翎“就算你不是情场高手,但追你的女人也多的十个手指数不过来了吧,听哥一句,天下何处无芳草啊”
时迁被他越说越烦躁,顾翎勾着他的肩膀“要不然,晚上去喝一杯”
时迁警告道“公务员禁止进去娱乐场所。”
顾翎“是非工作时间不得穿着制服去娱乐场所,警察也是老百姓啊”
他唆使了一帮朋友,下班的时候去酒吧里喝一杯。
淮京的正规酒吧很多,斜坡酒吧所在的那一条步行街里面就有不少。
顾翎琢磨着自己发工资了,大手一挥,带着兄弟几个上了国英大厦的顶层酒吧。
这地方人均消费在两千左右,里面有普通的白领,也有顾翎这样发了工资来奢侈一把的。
国英大厦的酒吧隐藏在电梯后面,封闭式的电梯到了最上面一层的时候,从里面打开,众人走了进去,跟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啧啧感叹。
顾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这家酒吧跟其他的酒吧不同,宁静优雅,而且露天,外面有一圈很有名的玻璃栈道,一共两米多宽,因国贸大厦的露天酒吧在三十多层,所以下去很是可怕。
顾翎见众人都在这个玻璃栈道,坏心眼的介绍了边上还有一个玻璃滑滑梯,比玻璃栈道更恐怖。
时迁有点恐高,眼神虚虚的落在屋子里,不着痕迹的离窗台远了一些。
顾翎点了几杯酒,慢吞吞说道“好了,时迁,我们这里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人都谈过恋,只有你没有,所以”
他“有什么恋上的烦恼说出来,我们给你支招啊”
顾翎说完,其余二人用八卦的眼神着时迁。
时迁确实是走投无路了,何鸢要是再不理他,他估计就要从这个玻璃栈道上面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