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道:“那张老板可知,开封城有谁在贩卖倭奴?”
“我如何知道,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做那生意,也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在龙亭县地界上出了人命就是不行。”
那张老板微微皱眉,终于开了口,道:“知道澉浦杨氏吗?”
“不知。”
“东海一带的海盗,早在蒙元还在时就投降过蒙元,劫掠东南沿海。大唐一统之后,海军连剿了杨氏海盗三次,如今已销声匿迹,但有传闻说,其首领杨发逃了,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大海商。”
“杨发?”
“我在东南,听说沿海制置府去年查走私,捣掉了杨发的生意,故而他有可能转移到开封了也未可知。”
“张老板为何这么说?”
“倭奴生意一直有人在做,但敢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的人不多,一般都是海盗出身。你也知道,海上生意鱼龙混杂,这些人心狠手辣。你怕是镇不住,往上报吧,让府衙、省衙主持。”
赵七问道:“如何找到杨发?”
“不知道,我是正经生意人,虽有点小爱好,却不与这等亡命之徒往来。再说了,我只是路过开封,小住几日罢了。”
“好吧。”赵七起身,道:“多谢了,再会。”
“最好是不要再会。”
“那就请张老板遵纪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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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郡公府。
“你嫁了我,往后都是好日子,我们每日看报、下棋、泛舟、煮茶,好不惬意。”
“官人,那若有了孩子呢?”
“孩子也能继承我的爵位。”
“那……有很多个孩子呢?”
赵昰正抱着新婚妻子欢欣不已,一时却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他的俸禄并不算多,真生了很多孩子的话,其实也是养不起的。
事实上,他的妻子出身富商之家,开支颇大。成亲没多久,赵昰便有些吃不消,只能让岳家接济。
他岳翁也大方,从不推脱,于是赵昰终于是体会到了奢侈的生活。
直到成婚一月后,杨氏请他帮娘家一个忙。
“父亲生意上遇到麻烦了?”
“嗯,他有一批扇子想运到太仓港,但被海关衙门刁难。他想与太仓市舶司副使赵时赏认识,接连几次请见,赵副使就是不肯见他。能不能请官人写一封信?”
“我?”
赵昰讶道:“可我不认识赵时赏。”
“他是大宋宗室,进士出身。宋亡时,他任官宣州,坚守不屈,直到收到祖母投降的诏书,才大哭而降。若说世上有人能让他破例一回,只有官人你。”
“是吧?”赵昰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有这么大面子,犹豫道:“那我就……写一封信?”
“多谢官人。”
杨氏很开心,甜美一笑,马上便为赵昰研墨。
这感觉极好,赵昰不由沉醉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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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统二十一年,六月十三日。
“哥哥,不好了!”
“又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