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郎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李客师见到云初,稍微愣愣神,就朝云初拱拱手,就急着去看自己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儿子去了。
他也是沙场老将,看过儿子受伤的位置,就得出跟云初一样的判断,凶手没打算要他儿子的性命。
李客师握着儿子的手,神情怪异,一会儿凶狠,一会儿沮丧,还偶尔会发一阵子呆。
等血止住之后,两个司医就开始用酒精清洗创口,被四个膀大腰圆的药童死死按住的李文韬,挣扎得就像是一条鱼,再看司医用鱼钩状的针线开始缝合伤口,云初都觉得很痛。
何医判则得意地指着两个正在缝针的司医对云初道:“多好的法子啊,又救了一条命。”
云初连连点头,深以为然,还拱手感谢何医判将这一手医术无偿奉献出来的高风亮节。
就在两人相互吹捧的时候,李客师走过来,先是感谢了何医判,然后对云初道:“万年县能否接下老夫的桉子?”
云初摇摇头道:“已经被大理寺接下了,而且来人是大理寺少卿彭寿,不可谓不给李公颜面,为何李公还要舍近求远呢?”
李客师道:“因为大理寺到现在还没有抓获马夫赵汉钦,也没有查出来老夫家中第二次火灾是何人所为,更没有寻找到向我府上投掷火把的人。”
云初摇摇头道:“李公,非是云初尸位其上不办事,而是这个桉子已经被大理寺接手,就说明其中有云初这种小官不适合知晓的内情。
就算万年县能把桉子破了,也是得不偿失,说不定会后患无穷,您就别为难云初了。”
李客师握着拳头瞅着云初道:“这世上果然多的是袖手旁观之人,少的是追求真相的好汉。”
云初拱手道:’惭愧,惭愧。”
何医判见李文韬已经被酒精清洗伤口,清洗得奄奄一息了,又发现云初与李客师的谈话不是很愉快,就邀请两人去他的官廨喝罐罐茶。
儿子生死不知,李客师自然是没有心情,云初就跟何医判直接去了厨房。
自从听闻老神仙病倒之后,何医判已经有两天没怎么好好吃饭了。
太医署的小厨房里依旧是人满为患,好在何医判在这里还有一座小小的静室,两人装好饭菜就来到了距离小食堂百步外的静室。
看样子,老何是有话对他说,云初自然跟上。
两人先吃了一阵,何医判趁着喝汤的功夫小声道:“小黑屋里的那个女人死了。”
云初压低声音道:“怎么就死了呢?不是说那个女人挺想活着吗?”
何医判冷笑一声,指着盘子里的饭食道:“很多饿死的人都想活,问题是没有饭食她活的了吗?
现在,小黑屋子里又装进去了一个女人,而那个死掉的女人尸体也没有抬出来。”
云初皱眉道:“既然要弄死她们,为何还要找医官给看病呢?”
何医判脖子上青筋暴跳,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道:“指令我去看病,不是为了看好那两个女人,是为了让她们能多抗几天的饿。
你是不知道啊,哥哥我开出来的什么药,哪怕再珍贵也会熬给那两个女人喝,可他娘的就是不给饭吃啊。
明明一顿饭就能治好的病,非要我开一些大补之物给她们补身体……
我现在就盼着老祖宗早点回来,再这么下去,我是真的熬不住了,万一,老祖宗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我可能也没法子活了。”
云初瞅着老何道:“我们这些医家的老祖宗是谁,自然是老神仙,既然老神仙的身体违和,你这个名医到底该干点啥?”
老何疑惑地瞅着云初,希望他把话说完。
云初吃一片藕片,慢慢地道:“如果是我,现在就带着药物启程南下,直奔柳州,为老祖宗看病。
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谁的命,都没有老祖宗的命重要,你说是不是?
就算是陛下,也不能拿这件事来怪罪你,是不是?”
何医判的眼睛瞪得老大,准备跃跃欲试的时候,又一屁股坐凳子上为难地道:“柳州有大疫。”
“如果柳州没有大疫,我就不给你出这个主意了,你想想看,到底是大疫可怕,还是你如今身处的局面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