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就说嘛……”
华青芷今日看到夜惊堂,就觉得这气度、仪态、相貌、谈吐,绝不是市井武夫能练出来了,此时也算恍然大悟,又询问道:
“公子是当朝哪位王公之后?”
“我……”
夜惊堂正想回应,忽然意识到不对,轻拍椅子扶手,严肃道:
“别套近乎。华小姐,现在是本官在查你,不是你在审我,若老实坦白,尚能从轻发落,不然按大魏律……”
华青芷眨了眨眼睛,惭愧道:
“定然是手下之人急于表现,私自去书院拿了书过来。我看完后就会还回去,亲自去书院赔礼……”
说道此处,华青芷又想起了什么,再度看向夜惊堂:
“不对,这里是牡丹园,我朝使臣驻地。按照两朝盟约,哪怕手下之人犯命案,也该朝廷和我朝主官沟通,交出凶手以罪论处,公子未经我朝允许,私自潜入牡丹园,算起来便是践踏我大梁国威……”
夜惊堂自然知道理亏,但神色依旧如常:
“那是台面上,私底下互相探查太过寻常。我本不想露面,拿到证据就该呈送刑部,让刑部过来问李侍郎要人。但我和姑娘有一面之缘,不想因为此等小事,毁了姑娘声誉,所以才出来劝道,希望姑娘能以此为例,迷途知返。如果姑娘无悔过之心,要按规矩办事,那便当我看错了人。”
“……”
华青芷见夜惊堂这么说,是真不好意思了,微微颔首:
“多谢公子宽宏大量,此事确实非我授意,我定会好好管教随从。”
夜惊堂微微颔首:“知错能改就好,明日便把书送回去,此事全当没发生过,我先告辞……”
“等等!”
华青芷好不容易在屋里逮住这俊公子,岂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当下撑着椅子起身,坐在了轮椅上,滑到了近前:
“公子既然来了,应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今日在医馆,我狂妄自大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夜惊堂有点无奈:“不必赔礼。我只是抄录前人遗作,身为武官,并没有多少才学傍身,直接离开,只是怕姑娘追根问底,暴露了浅薄学识。”
华青芷半点不信,滑到窗前,堵住了出口,柔声道:
“公子太谦虚了。今天回来后,我问过数人,都不知道那首诗是何人所作,如果是公子临时起意的话……”
“诶。”
夜惊堂微微抬手道:“是西北王庭一名老知县所写,曾任校书郎,我也是是偶然在野史中看到,名声不显,姑娘不知道也正常……”
“哦,那位先贤,可留有其他遗作?”
“姑娘不用心急,你待会就知道了。”
“嗯?”华青芷有点茫然。
夜惊堂感觉身体是不对劲,不敢久留,又起身道:
“我还有点事,先行告辞,咱们有缘……”
??
华青芷哪里受得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她勉强站起身来,靠在了窗户上:
“公子等等,我就冒昧叨扰几句,问完就走……”
夜惊堂见此,转身就走向门口。
“诶?”
华青芷自然急了,想跑去堵门,但心有余力不足,刚跑出一步,身体就一个踉跄直接往地面摔去:
“呀!”
夜惊堂满眼生无可恋,回身扶住了华青芷的肩膀,行云流水把她挪到轮椅上坐着,又迅速松手:
“姑娘,来日方长,我在这里不方便,有时间咱们出去聊行不行?”
华青芷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坐回了轮椅,倒也没产生肌肤之亲之类的想法,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