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马上要有好戏看,两姐妹都有些迫不及待。
年父一动不动端坐在主位上,看不出任何高兴情绪,既没有骨肉重逢的期待,也也没有亲自迎接的意思,挥挥手叫下人退下,“知道了,下去吧。”
他等着年荼自己过来拜见他。
年家宅院不大,从大门口到正厅,只有短短数十步路程,一家人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年荼过来,不由更加恼怒。
“嘭——!!”
年父忍无可忍,抬手重重一拍桌子,几乎震碎桌上的茶杯花瓶。
“不想回这个家,就叫她直接滚回去!”
“好了,老爷,别生气”,姜氏在旁柔声劝着,心底暗暗发笑,“说不定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许是她身子不爽利?行动不便?”
毕竟年荼嫁了那么个残废后性情暴戾的男人,本身又是那样唯唯诺诺不讨喜的性格,挨打大约是家常便饭罢。
她早已做好了年荼哭哭啼啼归来诉苦的准备。而她只需随口一句年家敌不过国公府,胳膊拧不过大腿,没办法登门讨要说法,就能搪塞过去。
顺便,他们还能借机向外宣扬宗小将军的暴行,国公府的名声必定受损,他们也就能向宝亲王邀功请赏。
姜氏越想越高兴,已经预见到了飞黄腾达的未来。
听她这样一说,年父也不约而同地和她想到了一处去,眸光微动,神色舒畅几分。
如此看来,年荼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正思忖间,外头忽然传来许多脚步声。
闻声,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一个个都愕然瞪大了双眼。
轿子??
只见几个精壮轿夫抬着豪华软轿缓步朝正厅走来,每一个都步履平稳,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熟手。
他们在门口小心翼翼落轿。一个仆妇立刻追上来,殷勤又麻利地掀开轿帘,扶着里面的人下轿。
……是宗家的人?
年向仑咽了咽口水,和姜氏对视一眼。
年家的小院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阵仗。如此大的排场,难道是宗小将军亲自来了??
不止年家四人,就连年家的仆从下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大气不敢随意喘一声。
一片沉寂之中,轿子里的人终于探出头来,在万众瞩目下现出真容。
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孔,紧张的气氛顿时松懈,年家几人甚至生出被愚弄的恼火。
“年荼!”
年向仑怒喝一声,冷笑,“你可真是好大的排场!”
“怎么,觉得自己嫁入国公府,成了宗家的人,就能在我们面前耍威风了??”
话音刚落,不等年荼作出回应,那名仆妇和几名轿夫率先露出恼怒神色,齐刷刷抬头看向年向仑,直把他盯得心虚,下意识闭上了嘴。
僵硬几秒钟,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过是几个下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可是气势已经弱下去,就再难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