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赫试图收敛心神却现无用,只得卸力靠在桌板上。
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变得不听话了起来,探寻的触角自主连结成一张大网,在奋力靠拢时尽折。
她的身体好像已经替她做出决断。
可舍赫仍有疑问,她抬起胳膊去够门锁,想用另一个问题反问时尽折。
“你先打开门。”
时尽折转动门锁,冷风呼得把密封不严实的门拍响。
从被攥得热的手掌里收回自己的手,舍赫的长尾从车厢里搭下去。
“如果我只能用这样的形态存在,你还能接受吗。”
她没去观察时尽折的神情,而是和他看同一个方向,都在看自己的蛇尾。
她可以变成人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万一有一天自己能一直保持下去,时尽折会让她放弃蛇尾,永远保持人类的样子吗。
舍赫表明态度,“我不会放弃蛇尾的。”
这条尾巴给她带来过很多的不便和不被接纳的回忆,可它陪伴自己的时间最久,不能被抛弃。
“是尾巴很美,我可以跟你一起欣赏,不论哪一个,你都是独一无二。”时尽折强调:“只要是你就行。”
他想过这个问题,还给自己做过假设。
结果是,他的心理可能是出现了一些问题。
这个念头没有让他恐慌,也没有焦虑和愁绪,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隐秘的兴奋。
当时得出这个结果,时尽折都在唾弃自己,他是真的不正常了。
瞧见雪地上那条蛇尾被冰的没什么活力,时尽折又一次和她手掌相扣,伸出脚把门踹上。
“能告诉我你的想法了吗?”
肆意侵袭的寒风被挡在门外。
不算亮的车厢里,舍赫重新回到这种没法令人清明的环境中,犹如陷在云里雾里。
她像往常那样,学着时尽折的做法,和他一样说出自己的感想:
“我在你身上找到另一种很特殊的气息,它让我的身体在最近一段时间里都变得有些怪异。”
“察觉到了。”
每次他表露出点什么,舍赫就晕,就像现在,她需要靠在桌面上才能保持身体的站立。
时尽折收紧手臂,贴住她的胳膊:“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效果……可能像你们人类说的催情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