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西不会死。”
“江允知也觉得自己不会死。”
江折雪冷冷看着面前的宗一合,后者露出淡淡的笑,像是对孩子的胡话无限包容。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江允知和宣郁应该不让你去寺庙的大殿。”
宗一合微微抬起头:“宣郁只能说出于直觉,他太聪明了,聪明得可怕,而江允知算是后知后觉……当然,等她反应过来早就于事无补,她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江折雪皱眉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宗一合却继续轻声说:“你闻过寺庙的香火味吗?香炉里的香永远不会熄灭,那味道其实浓得呛人,闻得久了反而习惯了……”
他紧紧盯着她,唇边陡然流露出一丝笑,让人莫名心惊:“哪怕往香炉里加上一点东西也不会被察觉。”
寺庙,香炉,袅袅向上的白烟。
江折雪刚被带到日本时,就在定佛寺地上塔的顶层,供案上的香炉也飘着淡淡的白烟。
于是她在幻象中看见了宣郁。
幻象中的宣郁沐浴在天光下,在半空中朝她伸出手。
江折雪瞪大眼睛看他,睫毛不自觉颤:“你给她放了……”
“是啊,”宗一合微微笑起来,“你之前吸入的剂量很少,所以只够产生一点脆弱的幻觉,但在日积月累的熏陶下,它可以完全破坏你的神经系统,产生逼真得让人无法摆脱的幻视和幻听,让你的精神彻底崩溃。”
居然是致幻剂。
江允知居然死于致幻剂。
她当然不可能自己选择自杀,但那时的她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她的眼前充斥着幻觉,耳边回响那些死去的人一遍遍的哭嚎和哀鸣。
地面伸出了千万只手,要把活着的江允知一起拉入深深的黑水中。
江折雪感觉自己的手脚无力,她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后抵上栏杆。
她早该现的。
在江允知把沾染了气味的大衣放在门口时,在江允知伸手拉住想要溜进大殿的她时。
在她第一次来到定佛寺,在幻象中“宣郁”的牵引下,几乎要翻越栏杆一跃而下时。
江折雪垂着头,眼睛却不自觉睁大,握住身后栏杆的手藏在长长的袖子下,此时轻轻地颤动起来。
“你知道郑晚西会看见什么吗?”
宗一合轻声细语道:“她病时会看见“新郎”从冰棺里爬出来,顶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把她一起拽进去,她害怕极了,一边跑一边抖,最后摔在地上,用指甲抠着地板往前爬,流了一地的血……”
“痛苦可不止是精神上的,她会感觉自己的手脚抽搐,大脑皮层像是被上千根针扎在一起。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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