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良堂,玉蕴堂。
这可不是邓如蕴自己吹嘘,真真是太医院给的封号。
狭窄的小巷子里挤满了人,邓如蕴站在新匾之下,滕越在旁瞧着,红绸金匾将她脸上都映满了红光。
她已从脱开那假身份假名字,正正经经的走到了人前。
她便是这济世良堂玉蕴堂,唯一的东家。
另一边,砚山王府。
钱侧妃听说研春堂被封直接昏了过去,朱霆广倾家荡产投进去的钱,全都归了朝廷。
而有朝廷在上,秦王府连话都不敢多说。
朱霆广直觉自己也快昏倒了,眼下他真的是一穷二白。
只是有侍从安慰着提醒了他一句。
“将军别太忧心。这研春堂不成了,我们砚山王府可以自己开家药铺,只要您有金先生,有他那出众的制药技艺,怎么还愁赚不到钱?”
朱霆广喃喃,“金先生”
是邓如蘅!
隔日,滕越的封赏也要下来了。
孔徽得了从京城提前传过来的消息,说滕越平叛的功绩定了。
“恭喜遇川,真是爵位!是咸宁伯!”
他这么说,只等着滕越大喜,可谁料这人不仅没什么喜色,脸上还露出了浓郁的忧愁来。
滕越听见“咸宁伯”三个字就觉得耳朵疼。
怎么真就是封了爵了?
蕴娘若是知道他封了爵,成了什么伯爷,到底还要不要他了?
一连几天,某个人都一副闷闷的模样,邓如蕴多向他看几眼,他就赶忙转开身去,避开她的目光,好像她多看几眼,就会发现什么他不敢让她知道的秘密一般。
邓如蕴奇奇怪怪。
但玉蕴堂终于走上了正轨,一切刚从混乱中脱离,就进入了隆冬时节,离着过年不远了。
邓如蕴在备办年节的生意之事,也想在城西也开一家玉蕴堂的分店。
玉蕴堂没有什么价高的成药,买的都是平民百姓能买得起的散丸膏丹,她不必将铺子开成研春堂那等气派轩昂、贵气逼人的大药堂,但却可以再城西、城北,再开几家驻在巷坊里的小药铺,又或者往后,把她这些小药铺开到旁的府县里面去。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她只顾着把乱糟糟的一堆事,全都理顺过来。
这日她就翻看账本,一不留神看到了午夜。
不知是不是夜熬得深了,反而有些不困了,邓如蕴吹熄了灯躺在床上,左右翻了好几遍,脑子里想着七七八八好多事,怎么都睡不着。
不想这时,门边忽然有了些动静。
邓如蕴没太稀奇,毕竟有人经常半夜在自己府邸睡不着,非要跑到她房里睡榻。
她经常晚上睡觉的时候,房中空无一人,到了翌日早上,却见榻上有人起身穿衣
这会门被人轻轻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过来出现在邓如蕴耳中,她装作在睡,没出口跟他说话,而他也一贯地先走到她床边来站一站,站一会就会自己找榻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