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连接小道的门口,有人突然跑了过来,正是王复响。
他方才被孔徽和沈言星问得发懵,但转瞬,他一下子想了起来。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但想起来的瞬间,一把打在了自己嘴上。
这会他见滕越冲出去,他连忙也跟了出去,转过门洞,一眼看见了邓如蕴,直道。
“对不起弟妹,我喝了酒就胡言乱语,把你让我保守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他哀嚎一声,苦恼不已。
而邓如蕴本就不知要如何应对滕越了,再听王复响这话,悬着的心死了个彻底。
这莽厮不光把她的“秘密”都说了,还把她让他保守这秘密这件事本身,也当着滕越的面说了出来。
邓如蕴看到男人眼中仿佛有了火苗,这火苗近乎烧在了她身上。
邓如蕴干脆闭起了眼睛。
孔徽和沈言星也赶了过来,滕越咬牙只说了一句,“我要带她回趟家”,径直拉着手里这个骗子就往自家府邸而去。
王府的热闹在苍驹的蹄声里倏忽远去,滕家尚在修缮之中,今日因着庆功宴也没什么人。
安静无声的正房中。
邓如蕴被他放下,脚下发软,站都站不住。
他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压着东奔西突的惊疑之气,耐着性子将房中的灯火,一盏一盏全部点亮,直到整间房灯火通明,邓如蕴在他点燃的高灯烛火之下,连脚下的影子都消无不见。
他才端着一盏灯,走到她身前来。
灯火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昏暗驱散,滕越看到灯光把等身前人的脸庞照得透彻,他缓缓开口。
“蕴娘,你跟我说实话,你口中的那个人到底姓什么名什么,在哪个所哪个营?”
他紧盯着她。
“他到底是谁?”
通明的火光照得邓如蕴几乎睁不开眼,她哪里还敢扯谎圆谎,她甚至不敢开口,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她将嘴巴紧抿,一副誓不吐出“那个人”半个字的势头。
滕越见她不说,什么都不肯说,慢慢点了点头。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来说。”
邓如蕴惊疑地向他看去,看见他又发现了一只蜡烛,用手里的小灯将蜡烛点燃,房中更亮了。
他道,“王复响说他在我身边见过你,我不知道为何我没见过,但蕴娘你来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何会偷偷在我营中?”
他问过来,邓如蕴没法解释,他又开了口。
“你说那个人那几年里陪你长大,所以你忘不掉他,可你说的那几年我算了算,恰也是我在金州的那几年。”
“而我问你那个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是哪个营的兵,你不肯说,还将我堵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