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算了?!难道蕴娘也觉得你我不相配?”
他约莫猜到了她所想,直直盯着她道。
“难道你忘了我,从最开始你见到我,我也只是那金州所的小总旗、小百户不是吗?无非是这几年捡了运道升得快了些,又与你有什么不同?”
她还想说什么,可他根本听不了,只一味看着她,抱着她不肯松手。
好似略一松手,人就消失在他面前。他实在不敢。
然而邓如蕴的思量更是无法落定,他与她之间到底要如何才好,她一时间也没想清楚。
恰楼下隐隐有秦邦带着人取了药材返回的声音。
邓如蕴目光从窗下扫过,不由就道。
“我我要回去了。”
她的意思,是自己回去。可男人却直道。
“那我跟你一起走!”
邓如蕴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全都被他的出现搅乱,此刻也被他搅得脑中混乱一片。
她还是想要自己离开,至少让她回去有了空闲,静下来想一想再说。
她道,“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滕越着急道,“我不用涓姨给我做饭,我什么都可以自己来。”
不是这回事。
邓如蕴还是摇头。
可他却低哑了声音,他又蹭在她脸庞,轻轻蹭着如同无家可归的病兽,努力乞求她的一点垂怜。
“蕴娘,我已经没有家了,今日我只想跟你一起回家,行吗?”
邓如蕴根本不可能把人甩掉,莫名其妙地只能将他,并他手下一众亲卫,都带了回去。
山里的镇子就这么大,他们甫一出现,人高马大地将镇头占满,引来了一大群镇人来看。
邓如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转身抿唇往家中去。
里长族老还想跟滕越说几句话,但男人只见妻子转身走开,连忙就跟了过去,直道之后再同众人正经见礼。
邓如蕴住的地方,算是镇上一个较大的宅院,她这会走进去,就有人也跟进了门中。
院中,秀娘正用自己也识不得几个的字,交代长星记录病人状况,玲琅拿了把小梳子给大福梳尾巴上的毛,涓姨端着一簸箕的药材从檐下经过,而老祖母坐在檐下,瞧着玲琅和大福正呵呵笑。
邓如蕴回来,众人自然高兴,可一眼看到她皱着眉,身后跟着的人,全都惊讶起来。
长星手下顿住,秀娘挑了眉,玲琅睁大眼睛看着门前高大的男人,大福迟疑地叫了一声,涓姨干脆将簸箕放了下来,连老祖母都眨着眼睛向滕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