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上前,高声开口。
“宁夏守将滕越,令人散布谣言搅动军心,祸乱朝纲,所谓平叛立功,却不过是此人投靠反王之后,见势不妙地自保所为。此人根本不是朝廷的忠臣良将,而是那造反的恩华王的走狗余孽!”
“反王要押解回京,而他的走狗余孽,亦不能留!”
他直接喊了人来,“给我抓了此人,押去牢中!”
他话音落地,手下纷纷上前。
只是还未近到滕越身前,王复响径直带着人冲了过来。
“住手!”
他怒道,“颠倒是非黑白,指鹿为马,迫害忠臣良将,你们听的是谁的令?凭的是什么抓人?”
他怒问出去,只见那施泽友哼笑一声,从腰间扯下一块腰牌,那腰牌上赫然画着锦衣卫的纹样。
他道,“九千岁有令,锦衣卫抓人,我看谁敢阻拦?!”
锦衣卫。
如今朝堂在大太监洪晋手中人人自危,不只是因着大太监掌控了东西两厂,监控京中朝臣,更因着连朝中缉查百官的锦衣卫指挥使,都跪倒在了他大太监脚下。
施泽友,竟然进了锦衣卫。
而他更是从袖中抖出一张缉捕令来,笑着看向众人,最后看向了滕越。
“桂爷亲自替锦衣卫签下的缉捕令,你等,是要与他作对吗?”
他口中桂爷,正是大太监的亲侄洪桂。
在大太监洪晋之下,眼下他亲侄儿洪桂,正是比京中权贵还要掌权的人。
他道,“桂爷此刻就在你们陕西总兵的酒桌上,谁敢乱来,今夜出不了这个门。”
他说出这句,再不多言,直叫手下。
“把反贼滕越,给我抓起来!”
窗缝边缘,邓如蕴倒吸冷气。
王复响却不论那许多,直接拔了刀。
但施泽友径直转头朝他问去,“听闻王将军与滕氏相交甚密,怎么,难不成你也是反贼?!”
王复响怒目圆瞪,滕越却当先出声,叫住了他。
“把刀收回去。”
他冷哼一声。
“真金不怕火炼,让他们抓我就是。”
说话间,锦衣卫纷纷上前,直接将他围拢起来。
邓如蕴见他就这么被人围住,不由闯出了门去。男人听见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他见夜风掠过火把,裹挟着烟气将她凌乱的碎发吹起,他连忙开口安慰过去。
“没事没事,你别怕,在家等我。”
邓如蕴向他看去,见他这话说完,就被人推着,在兵刃与火把的围拢中,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