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淑顾着滕越的事,哪还管的上给章家送的礼和钱。
她捂着头缓了缓,才道是,“这会约莫礼已经送过去,至于钱,大抵要到晚上人少的时候。”
杨二夫人听说礼已经送去,皱了皱眉,不过又道。
“章侯爷素来也是体面人,如今高官在位,此番若不是他说项,这礼他自然会退回来,倒也不至于贪了。”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外甥女前几日就说,侯爷已经应了此事,到最后反而是大长公主开口才放了人。
她正疑惑着,不想这时候外面来通传,说章家的嬷嬷董奶娘来了。
杨二夫人一听,心道正好问问,这就把人叫到了厅里来。
林老夫人略收情绪才见了她。
董奶娘满脸的喜色,进了厅里见到两位夫人就行礼道贺。
“呀,听闻滕将军出来了,这可真是大喜事一桩!我替我家姑娘给两位夫人道喜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一时间都没有直接说什么,又听这董奶娘道,“原本这样的喜事,我们姑娘也该来的,可她是守孝的人,在侯府里更是不如先前在杨家,侯夫人规矩重,姑娘在侯夫人眼皮底下,再不敢行差踏错半步,纵万般欣喜,也只能让老奴前来。”
她替自家四姑娘解释了一句,便瞧着林明淑轻了些声音,道。
“老夫人派人送过来的礼,我们都收到了,没想到老夫人这般重情重信,给侯府送了这么些东西,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听说您还安排了人到了夜间人少时,再送些雪花钱过来,真真是妥当得不得了。”
林明淑求人办事,当人要处处考量人家的方便,不能把人架在火上烤。
可是董奶娘这话说过来,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不知道侯爷是何时,去替犬子到大太监面前说的话?”
人都已经出来了,她却突然翻账似的问了一句,董奶娘再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疑问,愣了一愣。
“这哦,老奴也不晓得。我们侯爷同九千岁素来亲近,在何处何时相见,那都是说不好的,也未必就让人知晓。”
她含混地打了个马虎眼过来。
话说得虽不是没有道理,但林明淑看着她的神色,反而多了几分不确定。
她佯装点头地道了一句。
“也是。不管怎样,此番都多谢侯爷了,我看过两日是拜访的吉日,就亲自登门向侯爷道谢吧。”
她提及登门道谢,董奶娘眼睛飞快地眨了眨。
“呀,老夫人急什么?滕将军才刚刚从诏狱里出来,还是好生休歇些日子。至于我家侯爷,侯爷也忙碌得很,只怕一时半刻不得闲。且我家侯爷一贯不是挟恩以报的人,我看此事不提也罢,侯爷也好,您也好,咱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