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秦掌柜瞧着自己东家的新药,连声道。
“他们那宝药用的多半都是极其昂贵的药材,一来珍贵药材有限,二来工序也复杂,想要一时半会铺开不可能。但咱们却不一样,东家这新方子几乎用的全是寻常草药,制法亦不复杂,咱们只要把手头上其他成药都暂停了,新药很快就能买到药铺里去!”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秦掌柜看新药的试药效果,虽不如研春堂的宝药厉害,但也是直追其后。
试药的人还少,他不太敢确定,却同邓如蕴道。
“这可是大事,虽说能做,但没有东家在我身后坐镇,我实在是发怯啊。”
万一药效不好,铺开这么大的量,多半要赔本,但若是药效太好,真就挡了研春堂的财路,那可是秦王府的产业,岂能放过了他们?
秦掌柜巴巴地看着自家东家,见东家皱眉,又朝着一旁的滕将军看了过去。
滕越略略顿了顿,而后开了口。
“蕴娘,先回西安吧。”
他轻声说了过去,邓如蕴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好。”
西安城。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但研春堂门口的人却越来越多,火热得几乎要将门槛踏破。
研春堂的大掌柜和二掌柜过来瞧了一眼,都对这番火热之势满意得不得了。眼下时疫越传越广,向东向南都传播开来,不只是陕西行省,各省都渐渐都有了病人,有一人就能传许多人,身强体健的能不吃药扛下来,但凡不那么健壮的,还是要吃药的。
而他们研春堂是最先研制出“宝药”的药铺,又在西安这等四通八达之地,各省逐渐都有了人上门求药。
不过宝药卖的确实贵,家底稍微浅些的人家,就用不上了。
这半月,药堂里都在商议此事,如今有了新章程,但却要有上面的人替他们拍板才行。
西安人都知道研春堂是秦王府的产业,不过研春堂在秦王府嫡枝本府占得不算多,秦王藩下各个王府,多少也都占了些,不过其中占得最多的,乃是砚山王府。
并非是砚山王府眼光独道,敢于往研春堂投钱,恰恰相反,砚山王府几乎没有往研春堂里投过什么钱,可砚山王府却养着一批药师,这些药师制的药,几乎包揽了研春堂一大半的赚钱好药。
这会大掌柜和二掌柜从自家药铺离去,联袂去了砚山王府。
他们提前就已跟王府里递了牌子,到了门后就直接被人领了进去。
砚山王爷一直身子不好闭门谢客,上了年岁更不见人,世子只管花钱,不管这些庶务,而大掌柜二掌柜此番见到的,乃是砚山王家的幺子,镇国将军朱霆广。
朱霆广已在花厅等着两人,见他们上前跟他行礼,瞧着二人笑了一声。
“看来研春堂生意越发好了?赚的盆满钵满?”
他问去,两位掌柜都道乃是王府的功劳,然后就让人把上月结出的银子,奉到了朱霆广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