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怎么下雨了?”
白春甫听见这句心下一片酸软,他拿出帕子给她递去,却见有人已用自己的袖口替她擦了眼泪。
“好呆,屋里怎么可能下雨?”滕越眼眶也微微发热。
“那还难不成,是我哭了?”她小声。
可这话房内外的众人都听见了,不禁有人抽泣着笑出声来。
滕越则开了口。
“因为今日能有这般的圆满,全都是你的功劳。”
“啊?”邓如蕴哪里还领这么大的功?
可白春甫却也难得地赞成了滕越,朝她看过来。
“确实如此,没有你,我们不可能站在这儿。”
杨二夫人走了过来,上前拉住了邓如蕴的手。
“对对对,我这个做娘的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要不是小祖宗你发现了纭儿的事,纭儿只怕根本熬不过昨晚。”
红叶也道正是,她甚至想给邓如蕴磕头。
邓如蕴连忙扶了她,她道,“夫人不顾危险,几番进出王府救人,这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她这话说得,邓如蕴心虚地看了滕越一眼,他听了果然抿唇朝她看了过来,邓如蕴心道闯王府的各种细节,求求红叶可别再说了,好在红叶没再说,而滕越也没有当着众人多言,只在袖子下面,捏了她的手。
杨尤纭这才弄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被谁救了下来,也想要下床给邓如蕴行礼。
邓如蕴赶紧上前止住了她,“你得静养,你可不能乱动!”
不过沈言星替她也替自己,上前给邓如蕴深行一礼。
“我和阿纭二人性命,皆是夫人所救,往后夫人但有差遣,沈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说着,沈修也上了前来。
“我跟哥一样!”
所有人都聚在她身边,所有人都向她看了过来,在他们眼里,邓如蕴仿佛看到了夏夜漫天的星光,皆为她而亮。
她愣了愣,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他们说的那般好。
其实最开始,她站在王府高高的院墙之下,也曾打过退堂鼓
但这会,她脸都有点热起来了,她连道当不得。
“平心而论,我只是想跟二夫人要点钱而已。”
话音落地,房中一顿,下一息都不由笑出了声来。
屋檐角角上停着的一排黄雀,被笑声惊得扑棱起了翅膀,院中春风吹得绿枝摇曳。
杨二夫人禁不住上前拍了她的手,“你可真是个小祖宗”
滕越则干脆笑声提议。
“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不若放些响亮的炮仗来,彻底把那些污糟都冲走,往后这宅子和里面的人,就只剩喜庆的日子了。”
他这话出口,众人都道好,沈修更是道。
“这宅子本就是给哥和纭姐当年成婚用的,我当时买了好多炮仗,都放在后面,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他说着,招呼着人手往后院去搬炮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