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淑听闻柳明轩里闹出了大动静,就连忙赶了过来。
她这会刚走到房门前,就见门被滕越忽的打开了来。
林明淑一眼就看到了门内的两人,她尤其看到了蕴娘,只见蕴娘眸色焦灼,双唇微肿,还有丝丝的血色沾在她破损的唇瓣上。
她再见房中案台倒下,碎瓷满地,心头不免一急,朝着滕越就斥了过去。
“你这孽障,和离就和离,你折腾蕴娘做什么?!”
只是她话音没落,滕越就问了过来。
“看来蕴娘同我和离的事,娘早就知道了?”
林明淑自然是早就知道了,但她见儿子狐疑问来,越发一个字都不能同他透漏。
她说自己知道,“蕴娘前两日同我说过了。”
可滕越又问过来,“那娘也答应?也同意蕴娘离去?”
滕越说着,突然看着自己的母亲问了一句。
“还是说,让蕴娘走,本就是娘的意思?”
这话问出口来,言语中质疑的意味铺满了整个门前廊下。
林明淑见儿子竟就这样问了过来,她身形微僵。
邓如蕴却急忙开了口。
“此事同老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的意思。”
可滕越却不怎么相信,又看向他母亲问了一遍。
“真不是娘把蕴娘赶走的吗?”
他不相信邓如蕴的话,更是不相信他母亲的作为。
林明淑在这一瞬间,心里忽然翻腾得五味杂陈。
她忽的看向儿子,“是不是连你也和你妹妹一样,觉得我这个娘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她倏然问来,三人之间静了一静。
滕越还不知道滕箫身上发生的事,邓如蕴只能低声解释了一句。
“将军不要再问了,和离是我要和离的,同老夫人没关系。”
她又澄清,只说是自己的意思。
可她的意思和她的理由,让滕越怎么都不肯相信。
更不要说,她最善于说谎,她嘴里根本也没有几句实话。
滕越不信她,却忽的想到了什么,左右向两人看了几来。
廊下闯来一阵疾风,将门窗吹得吱呀响个不停,庭院角落的树丛里枝叶摇晃,长长的枝条不断抽搭着回廊的栏杆,发出哒哒的令人不安声响。
滕越看着这两个他最亲近的女人,忽然问了一句话。
“不会是从最开始成婚之时,娘和蕴娘就商量好了吧?”
滕家帮蕴娘从她叔婶和薛登冠的虎口里脱出身来,而蕴娘也帮他挡下恩华王府那荣乐县主的逼婚。
这桩姻缘各取所需,他的目光来回扫在母亲和妻子之间。
“是不是一早,你们就商量好了?”
他一下问出了最关键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