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少不得又是一阵气恼,可有滕越镇着他,气恼也翻不出浪来。
吴老将军同几人说起大太监这兵甲火器营时,还画了一张草图示意。
此营分为两部分,前面是来往入口,后面是锻造之地。两处相距较远,也是以防锻造的声音传出去。整个兵甲火器营都相当之大,且前后各成一体。
滕越他们此番只需要拿到洪氏打造的兵甲火器几件即可。皇上只要看到洪氏私造的这些同官军不同的兵甲,自然明白洪晋的野心。
所以他们倒也不用往后院的锻造处去,自前院取得样物,就可以返回。
有吴老将军画的草图,而滕越前两日,也让人先偷偷进去了解了一番地形走道。今日这会,他同沈言星一前一后互打掩护,顺利潜进了营里。
两刻钟前,营里刚放了饭,兵丁们吃过饭,少不得有些松懈。
滕越本以为此间有多警惕,没想到,不知是不是大太监权势通天,没什么人敢来此地捋他胡须,兵丁们吃过饭之后十分松懈,滕越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潜入了存放兵甲的库房营帐之中。
洪氏野心果然非是一日之心,滕越只看这库房里满满当当存放着的兵甲和各种各样的火器,就冷笑不止。
他立时让人每样都取下几件,恰就穿戴在身上,丝毫不嫌累赘。
他自己也掂量了一把样式精巧的火铳,留在了手边。
前后用了不到一刻钟,他就转回去同沈言星接了头。
东西都已顺利拿到了,接着就看如何返回。
只不过入夜后换了防,火器营里的兵警惕了不少,众人先在一处僻静的营帐附近略略等了等,沈言星也派了自己的人手,先去探探路。
不想探路的人很快折返了回来,身边带了个王复响的兵。
滕越一见王复响的兵进来了,就挑了眉。
“你们将军有何事?”
王复响的兵立刻道,“滕将军、沈将军,洪晋的人到营里来了,将军派出去的斥候打探了消息急急奔过来报信,但这一来一回,眼下洪晋的人应该已经到了门前。”
现在匆促撤出也来不及,他只能道,“我家将军让二位将军先按兵不动,且看来人动向再说。”
营里又来了洪晋的人,此番窃物果然没那么顺利。
滕越和沈言星倒还沉得住气,有了王复响的报信,心里也有了数。这会沈言星就让自己的手下人,去探探来人是何人,有没有发现他们的端倪。
他又派了人手出去,但这次过了好一阵,人才折返。
来人探了一番,回来的时候,身上汗水湿透了衣领,神色甚是紧张。
“两位将军,外面刚来的也是位将领,身边还带了些亲卫兵,属下只避在树后瞧了此人一眼,听见营里的兵将,叫他施将军。”
这话一出,滕越就挑眉问了过去。
“施将军?可是那干瘦的身材,仿佛是因为肩头有伤未愈,还弓着腰?”
他问过去,沈家的兵惊奇,“是是,正是此人!”
他回了话,这次不用滕越再开口,沈言星就深吸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