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外祖母一直叫他“小将军”,是因为她老人家,早就认出来他,就是当年的小蕴娘一直痴心喜欢的那个小将军!
他就是小蕴娘的小将军啊,而他,从没听出过这里面的含义
他怎会错失的如此离谱?
滕越眼眶发烫,见过外祖母后,紧随着邓如蕴就要进到房里。
可她却恰从房内走了出来,看着山里的天色渐晚,云层阴沉沉聚拢过来,想了想道。
“这镇上没太多可住的院子,且此间不少人都患了今岁时疫,住到旁人家中也不合适。将军带着这么多人,还是下山另寻宿处吧。”
她还是想让他走,可滕越绝不可能离开。
“若无宿处,我们可以在镇外安营扎寨。”
就算她不想要他,他就是在她门外住帐子,也不要走。
邓如蕴皱眉顿了顿,“可是山里夜间会下雨。”
“那也没关系,行军打仗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哪里都能住一夜。”他不怕。
他说什么都不肯走,只还一直将目光定在她身上。
邓如蕴光制药试药这件事都忙不过来了,时疫传的越来越广,她和白春甫说好了,要研制出对抗今岁时疫的特效药,哪还来得及弄清旁的事?
只是这话她没开口,他似乎又猜到了。
他低声向她道。
“蕴娘若是没想好,慢慢想就行,天长日久、三年五年都行。不用急着回应我。”
他怕她再直接开口再把他推开,无论如何都不要他,只道,“反正我眼下,只想帮你做点事而已。”
他这话说得低微,若邓如蕴再说什么厉害的话,仿佛欺负了他似得。
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了,邓如蕴倒也松了口气,她说自己还要去看看病人,叹气离开了去。
滕越一行还不至于跑去镇外安营扎寨,里长是秦掌柜的老友,当然也知晓这位将军的身份,不过没有同旁人说起罢了,但赶在天黑雨落之前,就给滕越的亲兵们找到了落脚的院落。
亲兵们跟着滕越跑了许多日子,都累了,有些也有了时疫的病症,邓如蕴去看了其中两位症状略重的兵,确实不好再赶人,只能让他们同镇人一道好生歇了,分了药过来,将他们也纳入了待观测的病例中。
只是滕越的亲兵里都有染了病的人,甚至连唐佐都有些初期的症状。
邓如蕴从他们落脚的院中出来,不由就看向滕越。
“你”
他奔波月余,身上伤势还未痊愈,会不会也染了病?
她还没说完,男人便道。
“我没事,我身子强健的很,你都是知道的,蕴娘别替我担心。”
她已不是他的妻,契妻也不是,确实没必要再担心。但这话出口反而奇怪,她只见他看起来精神还算好,不想染病的模样,就抿唇不再多问,从另一边走开了去。
滕越见她不想跟他说话,倒也没再多言,只安静跟着她又回了邓家的院落。
外祖母他们都已经睡了,秀娘给邓如蕴打了洗漱的水放进房中,瞧着这位将军影子似得又跟了回来,嘀咕着皱眉瞥了他一眼,下去了。
不想秀娘一走就下了雨,这浅窄的院子可没什么游廊可言,只有短短的一截房檐,遮不住门前半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