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又缘何扮成男子出来卖药赚钱,可显然她不会告诉他。
他也只能告诉了她答案。
“是漏雨巷,我听见那两人说他们住在漏雨巷。”
邓如蕴心下当即就明白了。
今日骗了涓姨的贼人,怕不是先前那两个黑市小贼的头头,都打着研春堂采买的名头,可他比那两个小贼却厉害多了,身上竟还随身带着暗器。
邓如蕴刚想到这儿,就听见旁边的人道了一句。
“梁师傅可不敢再贸然去追了,那贼恐怕不是一般的贼,若真想拿回丢失的钱,弄到线索交给衙门才好。”
邓如蕴闻言点了头。
他说得有理。
她不禁抬头多看了这人一眼,他笑着任她打量,温柔的眉眼下那颗眼睑上的泪痣,越发衬得他眉目柔和。
邓如蕴心下小哼了一声,她不觉得他是什么温柔可靠的人,但他做事好像还算可以。
滕府路边。
滕越从城外回家,还没进家门,就得了副将佟盟让人递来的消息,说是之前他们追查的和白凤山土匪交易的黑市倒卖军资的贼首,近来终于在西安府里露了面。
不过此人具体的行踪,佟盟还没确定,可他既然在西安府露了面,便距离滕越抓到他不远了。
滕越道好,让佟盟把这贼首盯紧,早早确定他的踪迹。
他吩咐了这两句,正要回家进门,不想就在路边遇到了自己的妻。
邓如蕴也刚从外面回来。
滕越见了她就径直走了过去,可他刚在她身上看了一眼,目光就定在了她的手腕上。
“蕴娘的手腕怎么弄红了?”
“蕴娘的手腕怎么弄红了?”
他一眼就定在了她的手腕上。
邓如蕴正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去找到那贼头头的消息,听他问过来,下意识就要扯谎。
可她还没张口,男人先开了口。
“把话想好了再说。”
邓如蕴:“”
他一双英眸盯着她,好像她只要说谎,他就会立刻知道、并且会施以惩戒一样。
邓如蕴先是丢了一百两,又丢了男子身份,眼下还被他这么紧盯着,心下不由地一气。
他当她是他麾下的士兵了吗?管得这么严?
况且他对兵将们,她记得也多为宽和吧,什么时候这么严过?
但他就这么紧盯着她,还牵起她的手腕仔细地看了两眼,“我怎么瞧着,这片红痕像是男子的手印?”
邓如蕴心都跳了起来,这要是都跟他说了,势必要扯出一大堆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可她撒谎只恐怕瞒不过这个人。
这会邓如蕴被他捉着手,就像是被拿住了小辫子一样。
她只能道,“今日在街上丢了钱财,是同那偷钱的贼人拉扯的时候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