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车窗外撩开看了一眼,见着门前这么多人,就不耐地皱了眉。
“这些都是什么人,天天堵在白六哥门口,六哥都没空闲见旁人了。”
她说得旁的便是她自己,杨家二姑娘杨尤绫。
这会杨二夫人也在马车内,见女儿神色不定起来,怕她犯病,连忙安慰了她。
“这些人都是西安府里开药铺的,咱们怎么能同他们一样?我打听了今日人就在家中,咱们是给大长公主殿下带了礼来的,必然能见到。”
杨尤绫听见她这么说,才耐下些许。
可她却拿出袖中一张洒金笺来,脸上又露出不安。
“昨日章表姐到了西安,她还在孝期不便出门热闹,祖母便道趁着春日花开得正好,办一场花宴。只是这花宴办得急促,娘你说,咱们能请得动六哥,也来咱们家的花宴吗?”
杨家自杨老夫人年前病了,许久没办宴请了。
这次老太太显然是为了孝期的侯府外孙女,撑着身子也要在自家办一场宴,替她热闹热闹。
这花宴本是请些杨家在西安的亲友好友,但昨儿她女儿却在众人面前提了白春甫,引得外甥女问了一句。
“我也听说白六爷在西安,不知会不会得闲前来。”
外甥女这一说,越发让女儿来了劲头,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上白家的门,把白春甫请去杨家的花宴。
杨二夫人拗不过女儿,只能陪着她来了。
这会母女两人使人往白家门前递了帖子。
不想却得了白府门房的回话,“说是六爷这会,正在府里见一位等了多日的贵客,咱们得先等等呢。”
贵客?杨二夫人不知是谁,心里好奇白春甫的贵客能是何人,但也只能安抚着女儿先等着了。
阳绣坊,白府。
邓如蕴再次见到白春甫险些没认出来。
他着锦袍带玉冠,人立在那如同刚刚从书卷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通身气度再与从前不一样了,邓如蕴一时间竟然没敢上前。
见她定着没动,白春甫轻轻压了眉,低头向她看过来,“不光把我忘了,甚至不认识了吗?”
他不由地叫了她一声,“蕴娘我还是我。”
邓如蕴这才回了些神思,抬头向他看过去,也没敢多看,只道。
“我来给你送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