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么,这般明媚亮丽的女子,肯定不能是那个项氏,原来是忠庆伯府杨家的小姐。”
众人相互见礼见面,这才应了黄家人上船。
谭建将他们一路引至船上阔厅。
黄四娘一直暗暗留意周边,没发现什么人,直到进了那阔厅里,一眼看到了立在正中,负手而立的男子。
男子着一身墨蓝色锦袍,腰间束了白玉带,身姿挺拔如松。黄四娘只敢极快地看了一眼男人的面庞,就在那比之谭家二爷更加俊逸而稳重的脸上,极快地垂下了头去。
她心下莫名略有些快,在堂兄的介绍下,礼数到位地给他行了一礼。
男人声音一如面相沉稳,又夹带着些许温和,不多不少刚刚好。
黄氏这边自然是要客套地邀请谭廷去灯河黄氏小住几日再走,但谭廷本就没有留下的意思,也就客套地道谢婉拒了。
黄家人只好拜托他照应两位姑娘,谭廷自然应下,便送了黄家人下船。
谭家的船前后停了半个时辰,就继续北上而行了。
两位姑娘便被引去了留好的舱内卧房。
一出了阔厅,六娘就在四娘耳边嘀咕了一句。
“那位谭家大爷看起来当真相貌堂堂,好可惜啊,怎么娶了那种女人?”
她想到方才并没有看到项宜,止不住道了一句,“是不是太丑了,不方便见人啊?那还带着进京作甚?”
这些问题,黄四娘都不好回应,只能让她谨言慎行,黄氏也是有规矩的人家,莫要在别人家船上乱讲话。
但她心里也在疑惑,谭家大爷确实有一族宗子的气派,那项氏又是什么样的呢?没出来果真是因为丑陋或者被嫌弃?
只是她们刚到各自房中,就有丫鬟过来送了点心。
“夫人吩咐奴婢们给两位姑娘送些点心,解一解乏。”
四娘听着,暗中思量着道谢应了。
倒是六娘跑到了她的房中来,“哼,我才不要吃那种女人的点心。”
她说着拉了四娘,“姐姐不趁着天色正好,出去转转吗?待天黑了便没什么风光可看了。”
四娘心里还思量着至今并未露面的项氏,就被妹妹拉出了船舱去。
但刚走到船尾,就与一女子险些碰了个对面。
女子丁香色的比甲衬得她面色极其柔和,耳边的珍珠映着水光,风一吹,整个人也散着似珍珠一般的光泽。
四娘和六娘都看向此人愣了一阵。
六娘下意识以为船上还有旁的顺捎接上的旁人家的女眷,倒是四娘有种莫名不安的感觉。
果然,下一息谭家二房的夫人快步走了过来。
“大嫂方才不是晕船了,这会怎么又出来了?合该再歇一会才是。”
项宜刚才在船的启停里,晕了一阵,谭廷便让她留在房中睡一会,歇一歇。
但白日里哪能无端睡觉,项宜这会刚好一些,就走了出来。
她见了两位姑娘,便问了杨蓁一句,晓得是灯河黄氏的姑娘,客气地同她们见礼。
两位姑娘都是婚嫁的年纪,项宜看了她们一眼,见两人不知怎么都有些怔忪。
年纪小些的六姑娘更像是掉了魂似得,还是四姑娘回过了神来,也同她见了礼。
项宜不是世家出身,与她们也并不熟悉,浅言两句便走了。
她这边离了去,半晌,船尾掠过一阵疾风,才将两人彻底吹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