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巧的是,皇上竟然病了。
虽则皇上多年龙体欠安,但也都慢慢养在宫中,尚算稳妥,但昨日京突然昏倒在地,惊得紫禁城颤了一颤,还在太医妙手及时,已经醒过来了。
谭廷在通政司消息最是灵通,连几位通政司的老大人都道。
“今岁恐是个酷暑,再有许多事情都聚在一起,说不准要出事啊。”
谭廷亦觉得不妥。
世族和庶族的事情,如今只是堪堪压了下去,但尚不到解决的地步。
若只有这些也就罢了,只怕还有有心人在暗中盯着,伺机搅弄风云。
谭廷本想今日早早回家,但还是在衙门做了半晌的事,眼见着老大人们都离开了,才快马回了家。
妻子果然回来了,谭廷进了正院,就看到了窗下坐着的人。
她还没看到他,只是坐在窗下给一盆茶花修剪枝杈。
谭廷没有人让人通禀,只这样看着妻子坐在窗下,便觉得自己一颗因着朝中繁杂事务高悬的心,放了一放,缓了下来。
他这才走了过去,撩了帘子,她立刻就看了过来。
谭廷没让她动,自己换了衣裳,就换了她给她做的那件夏裳,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项宜仔细看着他穿了新衣。
“宜珍的衣裳自是好的,只不过就一件,没得换。”
他说完,瞧了妻一眼。
项宜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嘴角轻翘,拿了针线筐过来。
“那我再给大爷做一件”
谭廷希冀地看过去,听妻子俏声笑着开了口。
“再做一件袜子好了。”
话音落地,男人哼哼笑出了声来,但却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项宜被他一惊一乍,吓得搂住了他的脖子。
“天太热了,大爷别闹!”
谭廷反而看着妻子柔妹带着些羞涩的眉眼,轻问了一句。
“是天太热,还是宜珍热了?”
项宜被他瞧得眼角都热了起来。
但这会天还没黑,又是在京城府邸,她连忙推了他。
“大爷别闹了,有事要同大爷说呢。”
谭廷这才将她放了下来,问是何事。
项宜说今日她回了府,恰遇到了族人。
“是替宣二老爷来的,道是宣二老爷家添了长孙,要上族谱。我又问了一句,这位二老爷孝期已经过了,好似要来京准备起复了。”
她说了这话,就见谭廷刚才和缓的神色落了几分,他嗓音没有什么起伏。
“上族谱的事情,照着族规来办就是。至于他起复,既没来同我商议,我们便也不要管了。”
项宜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