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忙了好几日,早些歇了吧。”
项宜听得愣了一下。
他这话说得甚是有理有据,好像真的是要歇下了似得,这就让项宜一时间有点搞不明白了。
可她又不能问他更直白的话,她只能当作真的就睡下了。
于是她点了头,“好。”
说完,低头去解自己身上的衣裳。
谭廷一看,就知道自己又没把话说明白,让她误会了。
今日是他们的大好日子,怎么能真的歇了?
可更直白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但若是还不做些什么,说不定妻子真的要睡了。
谭廷心里一时间闪过梦里,她时常倒头就能睡着的情形,他不由地着急清了一下嗓子。
“宜珍,我”
项宜抬头看了过来。
谭廷正不知道怎么说,忽的看见了她衣襟上还没能解开的繁复系带。
“我帮你宽衣吧”
这话说完,谭廷舌头都烫得卷起来了,而看到妻子脸上,只见妻子的脸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但她并没拒绝,只是咬着唇低了低头。
这般模样,谭廷看得喉头紧了一下,伸手去帮项宜解开衣带。
可是这喜服繁复的带子,哪里是他这等连姑娘都没碰过的人能解的开的?
谭廷努力了一番,成功地马上就要系成一个死结了。
就在打成死结的前一息,一双纤细的手及时伸了过来,急忙扯住了系带。
只是两人指尖接触的一瞬间,冷热温度从各自指尖相互传递,那尤为清晰的触觉,令两人瞬时间又都定住了。
谭廷本就倾着身子,项宜也低了头,两人之间的呼吸近到彼此呼互换一般。
湿热之气一下就将两人裹在了其间。
心跳声在你来我往中不停加快,似乎是压着对方的拍子,又或者牵引着对方的频率,越发响亮。
项宜的脸色红了个透,连她白皙的脖颈也似敷上了一层细细的珍珠红粉。
她的样子落在谭廷眼里,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不由自主地缓缓倾身向前。
他越来越近,项宜则下意识快快闭起了眼睛。
几乎是与此同时,湿热的唇瓣落在了她的唇上,在轻轻的一贴之后,好似熟稔一般地,缓缓探了进来。
险些系成死结的衣带,不知何时松散开来,被谭廷一扯散落了下来。
呼吸之间的湿热暧昧到达了极点。
项宜呼吸急促地彻底闭起了眼睛。
而谭廷则终于回过了神来,于慌乱之中,反手放下了大红喜帐子
有柔软的衣衫从床边滑落下来,被喜烛的光亮映衬着,照的满室光芒闪动。
潮湿温暖的气息自门窗缝隙挤了出来,挤到了廊下、院中。
喧嚣散去的夜静谧安详,点点烛火安稳照亮在每一条回廊,每一间厢房。
而此刻的夜空,月牙儿卧在檐上,懒懒散散又无限温柔地,悄声注视着这旖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