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低沉,藏着一丝担忧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温欣心头涌起无尽的难过和愧疚,压得她几近窒息,紧闭的双眸,眼泪不停地滑落下来。
摄政王紧拧着眉头,亲自给女帝擦拭着眼泪,转头,如冰刀利刃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抖成筛子的御医身上,“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陛下今日能醒来吗?”
“你们究竟用了什么药物,为何没有减缓陛下的痛楚?”
“回、回殿下,陛下伤势已稳定下来,慢慢修养为最佳……”
御医非常委婉地表示:受伤了疼是正常的,止痛的药不能乱用等等。
中心意思就是:再疼要让女帝陛下自己扛,她们无能为力。
温欣:“……”
摄政王周身气势越发冰冷恐怖,在他要命人把这群御医拖下去给打个半死,让她们也体会痛要自己扛是什么感受时,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软无力的小手给轻轻拉住了。
“殿下。”
少女声若蚊蝇,但摄政王还是听到了。
他转过头来,对上少女泪雾氤氲的眼眸,漆黑幽冷的凤眸染上一丝亮光。
“陛下,您醒了?感觉如何?”
温欣苍白失色的小嘴瘪了瘪,“疼,殿下,我好疼。”
摄政王微微怔住,因为他从没见过小女帝在自己面前如此脆弱的样子。
他知道她不信任他,也不喜欢他,对他的防备更是极深。
也因此,在他面前,她总是绷着一张小脸蛋,故作老成,像只小奶猫儿,明明爪子都不锋利,还要坚持对他炸毛,即便挠不伤他,也要挠一下。
摄政王对此心里无奈又好笑着。
但守护着她,守护着凤元国,是他的誓言,也是他为臣的责任。
也许她有一日会懂他,但更可能是等以后他们也终会走上君王与权臣之间猜忌残杀的地步。
这还是第一次,小女帝对他表现出柔软可怜又依赖的情绪。
恍惚间,摄政王想到,就算她是凤元国最尊贵的帝王,她此时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先前的刺杀,定是把她给吓坏了吧?
摄政王心里染上冰冷的杀意,对那些胆敢伤她的蠢货。
他放缓声线,安抚了小女帝几句,转头,冷声呵斥御医,“你们跪着当木桩吗?没听见陛下说疼吗?还不来给陛下。”
御医们:“……”那刚才您也没让我们过去啊,没您的命令,我们敢上前吗?
摄政王殿下您倒是讲点理成不?
真是个乾纲独断、阴晴不定的大奸臣。
当然,面对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御医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乖乖地过来给女帝陛下把脉。
啧啧,摄政王殿下的表面工作做得真好,分明那么想杀了女帝自己上位,现在还能这么一副忧心忡忡陛下的样子。
肯定是如今摄政王还没做好准备,需要一个傀儡。
瞥到御医们藏着的表情,莫名get到她们心声的温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