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停下来,边打量边啧啧:“辣椒油,豆腐乳,韭菜花……兄弟,感觉你才是这卤煮的祖师爷。”
沈青云笑嘻嘻道:“劳动人民的智慧,总是共通的。”
罗永失笑点头。
因为除了韭菜花儿,摊位同样有这几样小料。
只是沈青云嫌品质低,只让放了便宜且新鲜的蒜泥。
加料,便等于画龙点睛。
之前稍显油腻厚重的卤香,此刻跟嚼了半年炫迈似的,一刻不停往鼻腔里钻,同时喊着要我要我要我……
罗永忍不住了,筷子几搅合,端碗起筷,便刨便呼噜。
一碗下去,他眼神都直了。
“是红尘的味道,掌柜的,再来……十碗!”
沈青云也吃得粗犷,但讲究。
三角的豆腐。
粉嫩的小肠。
花一般的肺头。
一一品鉴,味道各有不同。
一碗过后,他只又叫了一碗。
连干三碗的罗永,一额头的细汗,却还嫌不过瘾,刚抱起第四碗,就见沈青云慢悠悠摸出一烧饼,掰成小块丢碗里。
罗永不懂吃,但懂吃货。
“瞧兄弟这气定神闲的样子,这种吃法,怕是颇为成熟了……”
如是想着,他手指勾了勾:“给我俩……嚯,掌柜的,再来两勺老汤!”
被一嗓子喊过来的妇人,见二人掰烧饼入碗里,眼神也有些直。
没直多久,震惊就变成了惊慌。
她犹豫少顷,趁俯身擦桌的一瞬,丢下一句话,跑了。
“客官,这样吃会惹麻烦的。”
罗永和沈青云愣住。
“惹麻烦?”
“此地吃烧饼,怕是死罪……”
“哈哈,那我罗永不得死两回?”
……
二人也没当回事儿,把吃卤煮变成了吃卤煮火烧。
罗永死第五回的时候,二人周围多了五人。
俩兄弟分别看了看,罗永继续掰,沈青云起身,朝之前那位管事拱手笑道:“阁下有何指教?”
管事八字胡,腮边儿一撮毛,三角眼吊着似笑非笑的诡光,打量沈青云。
“客官,俗话说得好,入乡随俗,这卤煮可没两位这种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