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同去罢…当年你在湖上修行,五公子多有灵物相赠。”
李周逊有些颤抖地应了他一句,那颇有些俊秀的脸上满是失落,这位李氏嫡系当年主动放弃李承?的继承权,故而与李周达、李周退的关系都不错,也入了李玄宣等人的眼…倒也说不上是失是得了。
陈鸯收了表情,一脸严肃地护着几人,却见那湖边撑来一艘小舟,一位披着蓑衣的舟子正撑杆而行,放声而歌:
“白马驰西岭,后嗣待升仙,九气合作光明台,人世可乐乎?妖姿要妙修行成,几人得真缘!”
李周达听了这声,愣在原地,一旁的李周逊则面色古怪,闭嘴不言,左右的练气修士皆一言不,相视无语,李阙宛则扑哧一声笑出来,抿着唇摇头。
那舟子筑基修为昭昭,明阳之气飞涌,还能是谁?
天空中的老人微白的脸一下红润了,原本抿得紧紧的唇哆嗦起来,眼中又喜又怒,拳头捏紧了,暗骂道:
“胡闹…”
李周达愣了一瞬,又生气又是好笑,眼中到底是喜意,骂道:
“这混蛋!炼个仙基,比真人突破紫府还气派!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老人到底怕在众人面前伤了他面子,可一旁的夏绶鱼甩了甩白袍子,只冷笑着下去,落到那舟前,笑道:
“五公子,好气派啊!”
这可吓得那舟子丢了竿,有些谄媚地笑道:
“原来是夫人…”
夏绶鱼一看他那笑容,满肚子的气也消了,有些没好气地道:
“我说谁要挑个湖边洞府…这又是抢了哪个行船人的舟?”
“这是什么话!”
李周暝有些汗颜,随她一同驾风而起,答道:
“给了好些钱的!只是我火急火燎,生怕不能在你们来之前把这派头作足了,连忙把他扔到岸上,此刻也不知哪儿去了。”
夏绶鱼忍不住笑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挽着他的手,两个人一同到了空中,听着两旁的修士齐贺:
“恭喜大人成就仙基!”
李周暝扫了一眼,明明听着夏绶鱼冷笑都能笑出声来的人,反而听着这些修士的谄媚之声神色冷淡,赔着笑看了眼李玄宣,老人直接转过头去不看他。
李周达很是开心,只拉着他的手,正色道:
“这样的大好事,咱们兄弟要喝一场才是!”
李周暝连连点头,答道:
“还须先拜过真人。”
众人喧闹一阵,各自散了,李周暝连忙去安抚老人家,李玄宣也不为难他,只摇头让他去北岸:
“正逢着绛年出关,准备突破筑基,你们一同去一趟,见一见真人也好。”
李周暝却不放他,紧跟着问了身体如意,又听了听北方近来的事情,眼见着左右是自己人,答道:
“这洲上的一些人我都不喜欢,一如生在皮毛里的跳蚤,如今还是太热闹了些,北方逼得紧,不如多多遣过去。”
听了这话,李阙宛有些讶异地盯了他一眼,夏绶鱼则一言不地低头,李玄宣只转头道:
“倒是你多思虑了,绛垄绛迁都安排好了。”
李周暝才突破筑基,好像没有多少喜悦,只道:
“我是明白大人的话,费清翊一类的人不少,说一说罢了,如今周达、周逊都是好兄弟,听说镗刀山都去了,怎叫我家人总是冲在第一线?倒是几个望姓舒适。”
李阙宛听了他的话,低低一叹,答道:
“族叔看着好了,南北之争曾经打断了田徐二姓的脊梁骨,如今也不知道轮到谁,他们心里也打鼓,只是缓些安排,不至于让他们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