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被林荣棠发现,更怕林荣棠突然提出来要圆房,一圆房,不就露馅了。
所以吃过晚饭后,她一直小心地避着林荣棠,就推说自己有些累了,进屋躺在炕上歇息了。
林荣棠凑过来“红霞,累了”
孙红霞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林荣棠便坐在一旁,好像了她一会。
孙红霞心跳如鼓,生怕被穿了。
之后林荣棠抬起手来,轻轻地落在她肚子上。
孙红霞更害怕了,他万一摸出来怎么办自己那衣服有没有好好垫平了不过他没有过孩子,冬麦又没怀孕过,他应该也不懂吧
好在,孙红霞提心吊胆一番后,林荣棠到底是起身了。
孙红霞后怕得身上都出汗了,她心想,可算是逃过一劫,幸好林荣棠不懂这个,他还真以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呢
林荣棠在屋里坐了一会,便出去了,孙红霞听着他那动静,好像是去洗澡了,也就松了口气。
林荣棠走出房中后,外面朦胧的月光洒下来,落在院子里,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像梦一样。
林荣棠却觉得好笑,他周围的一切都那么荒谬讽刺,简直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林荣棠便想起来以前,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在医院,他骗了冬麦。
如果没骗,现在呢,冬麦是不是会原谅他,陪着他一起过日子
他经常会幻想,想着冬麦会回来,依然和他过日子,想着冬麦和沈烈过不好,可是现在,沈烈挣了大钱,冬麦是再也不会回头了吧。
她只会把日子越过越好,然后更加后悔当初嫁给自己,甚至会庆幸早早和自己离婚了。
想到这里,林荣棠麻木地走到西屋,过去打水,不过就在他弯腰的功夫,却听到了一种细微的声音。
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传来,让林荣棠心里一动。
他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只觉得那声音时有时无,根本听不清楚。
他心跳加速,鬼使神差的,走出西屋来,遁着那似有若无的声音,来到了墙根处,之后了地势,搬来了一个杌子,踩着杌子终于爬上了墙头。
爬上墙头后,他小心地沿着墙头往前,这样就能紧贴着沈烈家西屋的屋檐了。
从这个位置,他侧耳细听,那声音就清楚多了。
这就是冬麦的声音。
像是小动物受欺负了,呜呜咽咽的,好像又有些喜欢,那隐约的呜咽声中,仿佛又夹了带了闷重的水声,说不上来是什么。
林荣棠蹙眉,继续细听,听着间,恍然明白了。
明白过来的那一刹那,他心口便被人插了一刀,痛得根本没法喘气,痛得他几乎从墙头上跌落下来。
偏偏女人家那断断续续的声音陆续传来,传入他的耳朵里,让他逃无可逃。
他不想听,依然往他耳朵里,往他心里钻。
声音像锯子,剌着他的心最脆弱的地方,一下一下地疼。
那声音并不是自己发出的,而是被迫发出的,那是因为外力的夯实,而被捶打出来的。
林荣棠的血液往上窜,他知道自己应该尽快逃开,不应该去这些,可他还是忍不住,他想他的冬麦,想听到他的冬麦更多的声音。
他到底是小心地爬着,僵硬地往前,之后翘起脑袋来。
古朴雕花的屋檐下,月光如水一般洒下,洒在了小院子里,他到了女人的头发像缎子一样,在被剧烈地抖动,那正是一切声响的来源处。
他心跳如鼓,明知道到的一切就是刀,但刀上沾了蜜糖,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