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从块头还是从个子,都比林荣棠大,他这么攥住林荣棠,简直是犹如拎着一只小鸡仔。
他揪着他的衣领子,低头冷冷地望着他“你这是犯什么混账”
林荣棠仰着脸他,一脸麻木“怎么,你不喜欢吗那是我媳妇,滋味怎么样,你没娶上媳妇,兄弟的媳妇给你用。”
这话刚说完,沈烈一拳头就揍下来了,对着他的脸,毫不留情。
一拳落下去,林荣棠鼻子里血就往外飞溅,洒在了柴垛上,星星点点的,旁边觅食的鸡吓得四散逃开。
林荣棠犹如布袋一样瘫在地上,沈烈还是不放过,膝盖死死抵住他的胸口,几大巴掌下去,他低声怒吼“这几巴掌,我是替冬麦踢的,你凭什么这样作践人家你把人家当人吗你凭什么”
沈烈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他是走出好几步后,在胸膛剧烈的起伏中,才猛然意识到,他刚才第一次叫了冬麦这两个字。
她的名字。
冬麦吓傻了,她一直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第一次见到沈烈的时候,沈烈脸上一道浅疤,留着胡子,一股子土匪样,还笑得特别痞,她就觉得沈烈不是好人,像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
她害怕沈烈。
后来她慢慢地不怕了,她发现沈烈挺好的,他给村里女人挣钱的机会,他特意给她挑了几张崭新的一块钱,还给她发红薯吃,在那么冷的冬天里,那个香喷喷的烤红薯她一直记着。
她觉得沈烈是好人。
可是现在这个好人竟然要欺负她。
冬麦想起刚才男人强烈到几乎将她淹没的气息,她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喝醉了酒,也实在是很过分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蹒跚艰难的脚步。
她心一抖,抬头过去,就到了自己的丈夫林荣棠。
林荣棠脸上红一块青一块,鼻子上还挂着血,那血往下流淌,滴到了他的中山装上,他费力地扶着门。
冬麦抱着被子,沉默了好一会,才歪头,问他“刚才,你为什么没有在家”
她差点被沈烈欺负的时候,她在那里喊叫,可是那个时候,他在哪里,他不是在和沈烈喝酒吗,怎么会沈烈来到西屋,他反而不见了
林荣棠深吸口气,走近了冬麦,上前就要抱住冬麦。
冬麦却一把推开了他“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你的女人刚才差点被人家欺负了你知道吗那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他会来我房间他差点欺负了我”
林荣棠不吭声,也不解释,仗着男人的力道,死死地抱住了她。
冬麦却像疯了一样,去掐他的脸,掐他的胳膊,推开他“你别碰我,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你去哪儿了你让你的女人和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在家吗”
林荣棠没法解释,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他被冬麦打着,也不还手,就那么拼命地抱着冬麦,死死地抱着。
大过年的,林荣棠满脸红肿像猪头,一直躲在家里不外出,王秀菊到他这样吓了一跳,逼着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就说自己喝醉了酒摔坑里摔的,王秀菊不信,问冬麦,冬麦冷着脸,根本不搭理她。
自从那次冬麦闹过后,王秀菊在冬麦面前底气倒是少了一些,不过这个时候,当婆婆的架子还是拎出来,骂了冬麦一通,说当女人的不会照顾男人,说她不像样,冬麦哪里搭理,她要骂就骂,骂了又不少块肉。
王秀菊从隔壁村大夫那里买来了紫药水,让冬麦给林荣棠抹药,又说让林荣棠今年不用走亲戚了,就说扭到脚了。
“你姑姑,你舅舅那里,也不用去了,我和他们说,只能这么着了,要不然传出去,人家还不笑死”
“幸好你大哥二哥都回来了,有他们跟着走亲戚,面上也能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