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口中的生田早苗不是其他人,正是千佑介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是因为0d而死去的,她上课的时候偷偷吃了三十粒药,而她吃的这种药物,成年人每天最多只能吃6粒,等她被现并送到医院时已经晚了。
可笑的是,当医生询问学校老师和她的父母之前有没有现她服药的迹象时,他们竟然都说不知道。
千佑介真的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其实早就知道早苗吃药了,却阻止不了她,他早就知道早苗很痛苦了,却无法帮她排解。
为什么呢?!
明明他是她的男朋友啊!
为什么他连分担都做不到呢?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什么也做不到,甚至当时,他也想着跟早苗一起离开了,但是想到早苗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如果她不在了,他就要替她考上一桥大学,他才打消了死的念头。
‘那个时候,早苗就意识到自己有这一天了吧?她明明什么都跟我说了,我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没有哪一刻,比早苗离开时,更让千佑介痛恨自己。
下午课程结束,千佑介背着书包出了校门,回家吃了晚饭后,他还要去上补习班。
坐在电车上,他看着熙攘的人流,交头接耳,嬉笑的人们,只觉得这一切跟自己格格不入,世界跟自己之间好像有一层闷热的保鲜膜。
他抱着书包坐在角落里,眼睛无神的盯着车厢里的电子报站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白领的手机响了,是一歌,开头是一段吉他的扫弦声,而后响起一个男声,就这么突兀的传进了千佑介的耳朵:
“两天前,这里附近(日语)
有人跳楼了,
电视机里播着这样一则新闻,
满是xx的水手服,
染红衣襟。
短时间内,成为了网上的热议,
这里很危险!
请大家让开!
那句话反而引来无数的围观群众,
他们炸开了锅似的,
掏出手机拍下照片,
无声的血,
流淌在冰冷的沥青上,
那鲜红色是那样美丽。”
这歌的开头采用了半念半唱的方式,歌唱者以一种仿佛上帝视角的叙述方式,不带任何个人情感色彩,以冷静而仓促的语调描述了一个女孩跳楼自杀后,现场被清理以及周围人群对此议论纷纷的情景。
一瞬间,就把听众拉入到那个充满喧嚣与冷漠的现场。
这、这歌——
千佑介怔住了,凝固在眼眶里的瞳孔动了动,看了过去。
看到千佑介看了过来,白领慌忙间,终于找到了耳机插了进去,歉意道: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吗?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下班,想听专辑的心太迫切了,所以就不小心误触到了——”
“不!”,千佑介打断他,目光死死的锁定在对方的手机屏幕上,道:“不!不打扰!不,我是说,你可以给我一只耳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