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都势力虽然热如烈火,但却不能长久,勿庸理会,观其自败即可。”
柴绍轻笑道,话语里有着极强自信。
道理是这个道理。
一般来说,无论一个国家到底有多么黑暗,君王有多么昏馈,但是,无数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常说,早就把天下人的脑子洗得干干净净。
造反可以有,活不下去了揭杆而起。
但是,明目张胆的弑君,却是好说不好听。
就像有人杀了自己的父亲一样。
明明知道对于无道的昏君,杀了其实是好事,但是,就有那么多道德君子,看不惯他,抨击他,抵制他。
这是形而上的意识形态问题。
并没有任何对错道理可讲。
商秀珣眼中波光微闪,长长的睫毛就搭了下来,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着什么。
只是轻笑道:“如此就好。”
这一刻,她对柴绍的观感就有些不太好。
毕竟是将门出身,公侯门第年少得志,才学本领尽皆不凡,不过,却也失之傲气了。
凭他,也敢看不起天下英豪?
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能够在数十万大军之中,强行斩杀暴君的行为到底代表什么?
也有可能,他就算清楚,也不放在心上。
是高门大阀天生对泥腿子的蔑视?
可是,他可以不在意江都势力,八杆子都打不着。但是,自己却不能不在意啊。
只是离开牧场短短数日,手下就捅了这么个大漏子出来。
商秀珣经营飞马牧场,因为年纪轻,威望不足,平日里总是处处与人为善,现在,就见着恶果了。
李秀宁敏锐的察觉到商秀珣的心下不愉,笑着拉开话题。
“秀珣妹妹也不用忧心,江都靠山王,如今正忙着对付李子通和沈法兴,想要一统江南。
他们关心的多半是造船和兵甲之事,对于马匹的需求,倒不是那么急切。
等到我们两家合兵一处,到时也不用再惧怕此人。”
李秀宁没有半点轻视江都军的意思,眉头微微皱起,罕见的就露出一丝犹疑来。
这么快就开始买马了吗?
靠山王杨林的野心看起来,比想象中更大。
决不似那些偏安一隅的势力……
其人攻击的欲望,也未免太过强烈了些。
看来,得好好谋划谋划,尽量派出人手,牵制其人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