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笑一说道:“金蚕蛊的炼制之法,比龙蛊和麒麟蛊更加复杂狠毒,往往数百年都未必能练成一只,勿需在意。”
“原本以我的医术,解除麒麟蛊不难,”许笑一看着宋行,叹息道:“可惜你身上这只麒麟蛊,应该在进化过程中吃过某种至阳药物,以致体内火毒掺杂五毒,让解毒变得无比困难。”
宋行若有所思:“既然是火毒,为何师叔刚才说那千年火参,可以解此毒?”
许笑一说道:“若是常人服食千年火参,不出三刻就要引发体内火毒而死。但天地万物相生相克,千年火参与麒麟蛊虽然同属火源,你服下火参比常人危险三分的同时,却也打破了体内火毒与五毒的平衡,再配合我调制的秘方,壮大你体内火毒,反过来吞噬你体内的异种蛊毒。”
说到这里,许笑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蛊毒一除,虽余火毒,但起码解除了你半年后必死的危机。”
宋行明白了许笑一的意思,以毒攻毒,虽然体内有着火毒的隐患,但是起码不用担心半年后会死在蛊毒之下。
来到这个时空后,宋行也曾检查过自己的身体,却无法察觉体内任何异常,偏偏每隔半月体内就会莫名出现抽筋断骨的剧烈疼痛,那种让人将牙齿咬碎的剧烈疼痛,几乎浸入骨髓,让人痛不欲生。
他的身躯已达见神之上,理应百毒不侵,别说区区蛊毒,就是鹤顶红之类的剧毒,灌下一整坛也不会有任何伤害。
所以宋行猜测,或许是此方世界特殊导致体内蛊毒,并不完完全全是物质性的毒物,其中更掺杂着类似魔道诅咒之内的法力,才导致此蛊毒如跗骨之蛆,难以根除。
宋行说道:“下山前,师父确曾告诉过我,我体内之毒乃是从某种苗疆异虫身上提取的蛊毒,乃是天地间罕见的剧毒,不管哪种天材地宝,解毒神物,都难以炼化解除。”
许笑一抚摸着胡须,道:“这些年师兄为了你这蛊毒,却是费劲了心思,不过当年屠村事件本就蹊跷,他事后虽然前往,却也没有发现任何下蛊的蛛丝马迹。”
宋行笑了笑,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不过就算是为了师父的努力,我也不会轻易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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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若是能弄清楚,体内的蛊虫究竟藏在何处,将这蛊虫彻底杀灭,不知是否能解除蛊毒?”
许笑一摇头,道:“我们试过各种办法,甚至还动用了师祖传下的宝物,依旧查探不到那蛊虫藏匿的方位。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和你诸葛师叔,不惜代价也定会帮你解除这蛊毒。”
宋行叹息一声,道:“当年为了你这蛊毒,师父亲闯南疆十二巫蛊派和南疆七十二寨,受了重伤,差点连性命都丢在那里,已是让我过意不去,如今又岂能再麻烦师叔。”
许笑一摇了摇头,道:“你这话便错了,我与你师父相交数十年,彼此恩义胜过亲兄弟,救你,便也是在救他。”
宋行怔了怔,没有说话,心中却是一暖。
许笑一又道:“你放心吧,我和诸葛师弟都已商议妥当,待京城事毕,我便带你前往白须园,借助千年火参,彻底治愈你体内的隐患。”
宋行感激道:“有劳师叔和诸葛师叔了。”
许笑一道:“你是我师侄,何必说这些客套话。来,先坐下,尝尝我刚泡的茶。”
宋行推着无情来到许笑一身侧,在椅中落座。
许笑一呵呵笑了笑,道:“不过千年火参药性过毒,即便是武道修为大成之辈,也难以抵御其中火毒,所以在此之前,我会传授你一套奇门功法,习练之后或可让你抵御火毒时轻松几分。”
宋行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能让师叔称为奇门功法,想来这套功法必然有着莫大威力了。”
许笑一道:“据我这些年摸索,蛊虫的形成,应该是由最厉害的那只毒虫,和天地元气结合,最终凝聚而成的一种非生非死的生物。甚至可以说是天地灵气与怨念结合所致,只是这种邪恶蛊术太过霸道,所以很容易引发修行之人体内的戾气,从而迷乱心智,成为魔道。”
宋行问道:“这种蛊虫究竟有何克制之法?”
许笑一道:“蛊虫的本质,是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阴寒之气附着在毒虫之躯上,虽然有着诡异的毒性,但是本体其实极为脆弱。只要能够找到一种专门克制此物的法诀,那么便能借助这法诀强化自身,最终将此物驱逐或者击败。”
宋行脸色变幻莫测,许久之后,他突然站了起来,拱手拜下,诚恳道:“弟子请求师叔助我解蛊。”
许笑一摇了摇头,平静道:“你身负本门玄功,根基浑厚,即便是我也不知晓你的极限在何处,但这种蛊毒非比寻常。我观你体内的蛊毒已经达到了极为诡异的层次,想要祛除此毒,只怕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若是按照寻常驱蛊之法,根本不能在六个月内驱除体内蛊虫。”
宋行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许笑一说话。
许笑一看着他片刻,道:“你不用拘谨,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见死不救,不过你也清楚,我其实并不精通武道,这辈子大半时间都精研丹药和阵图之道。蛊术涉猎较少,能够教给你的东西,只有一本你师祖当年从苗疆得来的奇功《金蚕九变》,你需勤加修炼,不可懈怠。”
宋行恭敬道:“是,弟子谨遵师叔教诲,绝不敢怠慢。”
许笑一点了点头,道:“我现在就传授你《金蚕九变》心法,这本心法需要修为越高,便能发挥出此法的威力越大。”
说完此言,他双手快速掐诀,打出数十个印诀。
然后在空中诡异的勾勒出几个古朴繁杂的符号,最后这些符号组成了一篇口诀。
许笑一虽然无法修炼高深武道,但好在这个世界还有道法,许笑一数十年如一日修炼奇门遁甲,论及道法精深,自在门中除了一个韦青青青,还真无人可以超过他。
宋行屏气凝神,朝着空中口诀望去,这口诀并不复杂,但是却字字珠玑,很难想象这功法竟是出自南疆那贫瘠之地。
既然许笑一说这门功法神奇,他相信,这门心法一定会起到巨大作用。
许笑一打出的那些符号,每一个都蕴含着玄机,这些符号仿佛拥有着无穷无尽的道力,就在宋行的注视下,仿佛烙印一般刻在了他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