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万归藏的突然到来,让宋行在日本的计划彻底失败,也是为了防止万归藏卷土重来,宋行索性舍弃日本这个弹丸之地,遣散了手下,只身一人踏上中土,寻找突破炼虚的契机。
宋行风餐露宿,朔大河而上,越往西行,气候越是苦寒,从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车为南道,南道西逾葱岭。
瀚海千里,渺无人烟,巨大盐湖时时可见,黄河水由浊变清,河道由宽而窄。
这一日,他越过积石山,河水更见细小,人畜已能徒步涉过,疾行数日,抵达一座大山之下,只见山嵴冰川覆盖、雪白刺眼,此山名为‘巴颜喀拉’,藏语叫“职权玛尼木占木松”,即祖山的意思,它位于黄河源头与通天河之间,属于昆仑山脉中支东端。该山地势高耸,群山起伏,雄岭连绵,景象恢宏。
行至此处,宋行冥冥中感受到一股自然意志,从这座古老恢宏的山脉中升起,于是顺着心中的季动,朝着群山深处走去。
主峰周围的群峰,怪石峥嵘,常年没有人类踏足的痕迹,而群山之中,最危险的,莫过于变幻莫测的天气。
清晨满天星斗,却有大雪纷纷扬扬降下,寒气逼人,俨然隆冬景象,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整个山体被浓雾弥漫,不久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碧空如洗。
上午,山上浓云密布,下起倾盆大雨;正午时分,云开雾散,烈日炎炎,回到了盛夏的酷暑季节;午后,突然狂风四起,雷鸣电闪,冰雹从天而降;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草原完全恢复了昔日的宁静。
重峦叠嶂,雪岭泛银,严冬打雷,盛夏飞雪,风吹石鸣,月明星灿。
宋行戴着斗笠,批着蓑衣,穿着草鞋,宛如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旅人,行走在这茫茫大山之中。
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周围的山,很多都是高耸入云,云雾雨水都只在半山腰,再往上去,就是终年不化的积雪。
阳光照在积雪上,反射出熠熠生辉的光芒,宋行眼皮微微下垂,防止被阳光照伤眼睛。
他的意志没有半点波动,心灵好像和整个天地连成一片。
就这样不知疲倦般走在大山之间,饿了就随手抓几把积雪充饥,饿了就以山泉解渴,困了寻一处山洼躺倒就睡。
这一走,就走了足足三个月之久。
头上的斗笠、身上的蓑衣早已破破烂烂,脚下的草鞋更是磨损的什么也不剩,只能光脚行走。
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大山之间,每一步,积雪都淹没到裤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天上冷风呼啸,刀子一般刮得人脸十分的疼痛。宋行眼中的光,却是越来越亮!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一座巍峨的大山,挡住了他的去路。
宋行徒手攀上这座高峰,然后迎着朝阳,散发赤足就这样坐在山巅,看向远方。